人來說,這種痛苦如何能忍受?
他忽然聽見謝曉峰在問:「最多七天,最少幾天!」
他不敢回頭面對謝曉峰,也不想聽筒傳學的答覆。
但是他已聽見!
「三天。」
簡傳學的回答雖然還是同樣明確肯定,聲音卻也有了種無可奈何的悲哀:「最少可能只有三天。」
一個人忽然發現自己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約三天時,會有什樣的反應?
謝曉峰的反應很奇特。他笑了。
死,並不是件可笑的事,絕不是。
他為什要笑?
是因為對生命的輕蔑和譏誚?還是因為那種已看破一切的灑脫?
小弟忽然轉身衝過來,大聲道:「你為什還要笑?你怎還能笑得出!」
謝曉峰不回答,卻反問:「大家遠路而來,主人難道連酒都不招待。」
簡傳學的手一直在抖,這時才長長吐出口氣。
「喝一杯」的意思,通常都不是真的只喝一杯。
三杯下肚,簡傳學的手才恢復穩定,酒,本就能使人的神經鬆弛,情緒穩定。
可是終年執刀的外傷大夫,卻不該有一雙常常會顫抖的手。
謝曉峰一直在盯著他的手,忽然問:「你常喝酒!」
簡傳學道:「我常喝,可是喝得不多。」
謝曉峰道:「如果一個人常喝酒,是不是因為他喜歡喝!」
簡傳學道:「大概是的。」
謝曉峰道:「既然喜歡喝,為什不多喝些!」
簡傳學道:「因為喝太多總是於身體有損,所以」謝曉峰道:「所以你心裡雖然想喝,卻不得勉強控制自己。」
簡傳學承認。
謝曉峰道:「因為你還想活下去,還想多活幾年,活得越久越好。」簡傳學更不能否認生命如此可貴,又有誰不珍惜。
謝曉峰舉杯,飲盡,道:「每個人活著時,都一定有很多心裡很想去做,卻不敢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