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還是咱爺對讀書的執念太重,從未放下過,才導致了他這些年宣洩不甘憤怒的行為。而我最大的心願,是咱們一家人的平安,自然不會在意這一點,但如果真的親身經歷這種事,免不了會有失落難過的心情,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踏上仕途。”
李暖本來特別不能理解老爺子,聽李文這麼一說,又覺得他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特別是想到後腦上還隱隱作痛的傷口,李暖對老爺子的同情心就更少了,最後就剩下那麼一丁點對老人最基本的尊重。
看著李暖變幻不斷的表情,李文大致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笑了笑,才又開口道:“二妹,魏老爺子希望我們能幫老爺子看透這些事情,你看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老爺子這明顯已經走火入魔了!”李暖還沉浸在對老爺子的不滿中,頓了頓,才平復了心情道,“咱奶是個不管事的,要是她在最開始能夠勸說咱爺,也許咱爺不會惡劣到這個程度,會想到咱爹是他的兒子而不是仇人,但現在,咱爺沉浸在瘋狂的發洩中,怨恨不但沒有減輕,反而在發洩的過程中惡化成了一種習慣,但凡關於咱爹的一切,他都痛恨,甚至我覺得,他可能已經把咱爹當成了搶奪他仕途機會的小弟。”
分析了一番之後,李暖又思索了片刻,才道:“咱爺現在是深陷泥潭,想要拉他出來,就得從根本問題下手。”
“二妹是說仕途嗎?”李文眉梢微微一動,問道。
“那怎麼可能,咱爺都一把年紀了,根本沒有可能,而且那樣可能還會讓他覺得一切都遲來了幾十年,更加痛恨和不甘。”李暖搖了搖頭,轉而笑著問李文道,“大哥,你還沒想到最最根本的問題,你再往深處想一想,大家考科舉是為了什麼,能得到什麼?”
李文皺眉思索片刻,才明悟道:“名譽,榮耀,金錢,權利,還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對啊,就是這些了。”李暖點頭道,“可是現在我們一樣也拿不出來,名譽一般,榮耀沒有,金錢不多,權利就更不用說了,也給不了他高人一等的感覺。所以就算要幫他,也得等以後咱家能給他這些再說,等他得到了這些,再跟他講道理,他才會聽得進去。但在我們不能給他這些的這段時間裡,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咱就先不說這個,說說明天的是時而。”李文微笑著道。
“明天能有什麼事?”李暖呆愣了下,想不出什麼時候給明天安排了事情,一臉疑惑的看著李文。
李文笑著道:“你不是說想去鎮上趕集,松山鎮是逢一四七當集,明天是冬月二十七,要是不下雪,我就帶你去走一走。”
“嗯好啊,天氣這麼清朗,肯定不會下雪。”李暖反應過來,立即笑著點頭。
兄妹兩擺談了一會,就一起去了書香園,看李安幾個練字。
這兩天,三個孩子已經開始用毛筆,但依舊不用紙和墨,而是沾了水在桌上寫。
吃晚飯的時候,李德低頭啃饅頭,一直不夾菜吃,蘇氏見了,心頭一陣發酸,默默的替他夾了好些菜放在碗裡,李暖看到李德吃飯的速度明顯放慢了。
趕集得趁早,冬月二十七早上,李暖天不亮就起了,跟著一起起來的還有李樂。
姐妹兩飛快的梳洗好,出門就看到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的李文、李安和朱元,大家一起吃了早飯,就跟蘇氏和蔣氏打了聲招呼準備去鎮上。
“文兒,照顧好弟弟妹妹。”臨走前,蘇氏囑咐了一句。
“嗯,好。”李文笑著點了點頭,兄弟姐妹幾個一起出了門,一路說說笑笑,到鎮上的時候,小鎮已經很熱鬧了,幾乎是摩肩接踵,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松山鎮比寶縣小多了,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