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真是——”楚雲赫咬牙,盯著楚沐遠的眼神倏然變得陰冷,停頓了稍許,才寒聲接道:“初兒是在絕命涯下才知道自己身中蠱毒,在這之前,她一字不知,只以為自己得了心絞痛之症,試問她如何對父皇是不敢妄動?關於反賊一事,兒臣已解釋過無數次了,她失憶了,和天英會再無任何關係,父皇一直糾結於此,未免有些冥頑不靈!”
“什麼?楚雲赫,你敢罵朕冥頑不靈?”楚沐遠氣的欲跳起來,卻被椅子角絆了一下,虧得楚雲瑆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才使得他倖免於難,卻一張老臉更黑,像個叫勁的孩子似的,竟蹦出一句,“你們越罵朕,朕越不給解藥!”
“父皇,您怎麼能這樣呢?小初子多可愛啊,她在御前侍候時,一天到晚的逗您開心,精心周到的侍候您,什麼時候表露過反心?您把解藥趕緊給她吧!”楚雲瀾說話一向直,此時又憤怒在胸,脫口便道。
楚沐遠怒極,一掌拍在床沿,“老三你——”
“父皇,兒臣一時情急,對父皇多有不敬,父皇大人大量,就原諒兒臣一次!兒臣保證,日後初兒絕對不會再辱罵父皇,求父皇賜解藥吧!”餘光掃一眼衣櫃,生怕再拖下去真把段錦初憋壞了,楚雲赫忙打斷,放低了姿態懇求道。
然,段錦初已經胸悶氣短的受不了了,楚雲赫的尾音才一落,櫃門便“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這一巨響,震了所有人!
數道目光齊射過去,只見段錦初雙手掩面,從衣櫃裡鑽了出來,留出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並有氣無力的道:“雲赫,我撐不住了……”
“啊!是小初子!”楚雲瀾驚呼,詫異不已。
楚雲赫眉頭深鎖,“初兒……”
“哼,鬼丫頭,朕就知道你躲在裡面!”楚沐遠站起身來,朝段錦初走去,並頭也不回的道:“雲赫,你養的貓爪子是挺鋒利的!怕你三哥被貓抓,朕不怕,朕倒要看看,這隻貓是怎麼個傷人法!”
“皇上,你別過來!”段錦初驚喊一聲,本能的後退,卻忘了後面沒路可退,後背“咚!”的撞上了衣櫃,撞的她眼冒金星,呲牙裂嘴的痛呼,“啊——”
楚沐遠步子一滯,目瞪口呆!
“初兒!”
楚雲赫臉色一變,匆忙下床來,連長靴也顧不得穿,便撐著左肩的傷幾步走過去,高大的身子擋在楚沐遠面前,扶住段錦初,蹙眉道:“怎麼樣?要不要緊?”
“小初子……”楚雲瀾嘴巴張了張後,沒了聲音,傻楞楞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心裡實不知味。
“好痛……”段錦初癟著小嘴,哀怨一句,雙手仍舊捂著臉不敢移開,眼睫毛飛快的眨動著,以眼神詢問楚雲赫接下來該怎麼辦。
楚雲赫稍一思索,回身道:“父皇,您也看到了,初兒都被您嚇成這樣了,她哪裡還有反賊的樣子?您若成全,我們感激不盡,若還是不允,兒臣就恭送您回宮吧!”
“你……”楚沐遠盯著他,久久的抿著唇,千思萬想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回身在椅子上坐下,說道:“算了,小初子你過來,給朕磕三個頭,以後你就留在雲赫身邊吧,你待朕怎樣,朕沒指望,只要你別負了雲赫就好!”
“呃……皇上,您這是承認我和雲赫的關係了嗎?要給我解藥?”段錦初愕然,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楚雲赫暗鬆了一口氣,卻馬上又犯愁起來,這一磕頭,豈不是……
“對。”楚沐遠點點頭,臉色已趨於平靜,掃視著兩人說道:“與徐相府的婚事,今早朝朕已頒旨取消了,至於雲赫想給你什麼名份,朕也不攔了,朕只要你牢牢記住一件事,那就是脫胎換骨,對外永遠不許再承認自己曾是天英會中人,而且你們的婚事,必須等天下太平之後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