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玻璃缸加上注滿了的水,變得非常的堅固,巨大厚重的玻璃缸並沒有因為他的撞擊而破碎。但是杜朗峰仍舊不死心,他見用身體無法撞碎玻璃缸竟然改用全身最堅硬的頭部去撞。劇痛伴隨著眩暈幾乎讓杜朗峰當場昏厥過去,但是他並沒有停。他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玻璃缸,空曠無人的地下室迴盪著咚……咚……的悶響,讓人聽著心裡發寒。
水中的方子言看到杜朗峰為了救他撞得頭破血流。他緊緊的閉著唇不敢鬆口,杜朗峰豁出性命的想要救他,他不能輕易放棄。方子言看到杜朗峰額角不斷的有血流出來,只是撞了幾下,他的臉上就全部都是血。看著這樣的杜朗峰讓方子言心痛的無以復加,他用力的將手貼在玻璃壁上,在水中拼命的搖頭,想叫他停下,淚水不斷的從他的眼中流出卻又消失在水中,厚厚的玻璃缸壁上留下一片觸目驚心血紅。
盛輝見到方子言因為杜朗峰猶如自殺式的營救,居然露出了極其難得一見的表情,這表情複雜至極,心痛,懊悔,不甘,絕望,無助。幾種表情突然一起出現在他臉上,讓盛輝的眼睛一亮,他沒有阻止想要救方子言的杜朗峰,而是他連忙拿起身邊的攝影機,將鏡頭定格在方子言的表情上。
玻璃壁上染滿了杜朗峰的鮮血,但是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一下一下的撞著。他每撞一下,方子言就感覺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他的心窩,讓他痛不欲生。如果可以選擇,方子言寧願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一個人孤獨的死去,他不願意讓最心愛的人眼見他死去。即便此生,他們再也無緣相守,那麼他想留下的也該是幸福和快樂的回憶,而是不是讓他的愛人,每次想起他,都是深不見底的悔恨和永遠沒有盡頭的傷痛。方子言在水中閉起眼睛不敢再看杜朗峰表情。他肺部的空氣已經到達了極限,緊咬的牙關稍微一鬆,大量的水灌入口鼻。
看著水中的方子言突然吐出起泡閉上了眼睛,杜朗峰的心彷彿被人瞬間撕裂,他狂吼了一聲,竟然掙開了手銬,隨即搬起剛才綁住他的椅子猛地砸向玻璃缸。細小的破碎聲沒有逃過杜朗峰的耳朵,由於水壓的關係,玻璃缸的表面開始龜裂,之後就是巨大的一聲,玻璃缸應聲而碎,大量的水連同方子言被衝了出來。杜朗峰也被水衝倒,但是他又連忙爬了起來,去看方子言。方子言被摔落在地上,發出劇烈的咳嗽聲。杜朗峰見他沒事,激動的將他抱起來。
“子言!!子言!!”
“咳咳……朗……朗峰,咳咳。”方子言回過神來,緊緊的回抱著愛人。
猶如失而復得,杜朗峰抱著方子言久久不能自已,連頭上一直流血的傷口也顧不得。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盛輝的聲音突然想起,讓杜朗峰猛然回神,他怎麼忘了,罪魁禍首還在這。想到這裡,杜朗峰連忙將方子言抱起,護在懷中。
“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放我們走!”杜朗峰看著他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到底是關係。”盛輝表情木然的問。
“這和你沒關係!你現在最好開啟門讓我們走,不然受傷的就一定是你自己。”杜朗峰說完,扶著方子言慢慢的站了起來。
盛輝看著杜朗峰,忽然間笑了。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的劇本要改一改。”盛輝說完,就朝著他們走過來。
杜朗峰將方子言護在身後,只見盛輝邊走向他們邊從身後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隻黑色的類似手槍的東西。還沒等杜朗峰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盛輝就猛地向著杜朗峰射了一下,杜朗峰只感覺到突然一陣劇痛和麻木,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杜朗峰的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向後倒去,方子言連忙扶住他,以免他摔倒。
“朗峰你怎麼了!!”
“放心吧,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