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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點頭,想起爹爹和母妃,甚至就連帝峻也不過是是麒王與太后棋局裡的一子而已:“先生,我不要當棋子,告訴我,如何才能逃開它?”
先生嘆息著搖頭:“公主,那就得看您自己了。”
那晚我回去的時候,紫裳已在帳篷裡等我,她的身旁有個大大的包袱,包袱裡似是放著許多衣物。
“這是你母妃生前為你做的衣服,峻一直都為你儲存著,就連我都不讓動。”她笑著將包袱推到我面前,我開啟它,輕輕摸著那些衣服,勻稱的針腳,純熟的繡藝,每一寸都沾染著母妃的芬芳。
“謝謝。”我情不自禁地說道。
“是謝我,還是謝他?”她望著我。
我咬了咬唇,問她:“他是不是很生氣?”
她笑:“他不會生你氣,也不捨得生你氣,只是今天喝多了酒,傷口有些復發。”
我低下頭,抱著衣服不再說話。
紫裳嘆笑,伸手撫了撫我的面頰:“你本不是個愛沉默的姑娘,峻說以前的你總愛笑,又愛亂說話,做什麼事都不經過大腦,時時都要人看著你,生怕一不留神就讓你闖了禍,可自從那天以後,你就變了。。。”
她的聲音輕了下去,笑容裡浮出絲愧疚,離開帳篷的時候,她頓步又問了我一句:“你仍是不願原諒他麼?”
我呆滯著,依舊沒有回話。
之後的三天,我一直呆在自己的帳篷裡沒有出去,先生和紫裳時不時會來陪我,只有帝峻,一次也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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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傾心10
啟程的那天,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被蒙了一層灰。
我沒有穿太后親賜的大紅喜袍,而是挑了件母妃為我做的粉色紗裙,那天是我第一次上了妝,我還不懂這個,是紫裳親自為我畫的,她畫的時候,我看見她的眼角有些晶瑩在閃動,我知那是淚光,今天一別,再見不知何時。
走出帳篷的時候,在場的男性幾乎都有些呆楞了,念旨人更是睜大眼睛瞪著我,半晌才說,傾城啊!傾城啊!
我看見帝峻已經騎在護送的馬上,他沒有看我,我也不再看他,轉身走進車轎中,前方一聲號響,念旨人的一句起真正讓車隊行徑了起來。我探出頭,最後望了眼軍營,又望了眼先生和紫裳,然後咧開嘴角,對著他們甜甜地笑了。
紫裳一怔,終於轉過身哭了出來,先生也老淚縱橫,連連對我揮手說,去吧,去吧。。。。
車轎的窗簾是用紗做的,及地的紗,帝峻就走在車子旁邊,所以隱隱約約地,我可以看見他朦朧的身影映在雪白的窗紗上。再過沒多少路,我們就要真正分開了,從此以後,要見面幾乎是不可能了吧,他一定還在生氣,氣我輕易接下了聖旨,從他冷漠卻又痛心的眼神裡,我都可以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當初他殺爹爹的時候,我又何嘗沒有過這樣的痛心與失望?
前方突然有了騷動,我不知何故,也沒那份心思去管,忽聽那念旨人亮聲地喊:“備弓!”我才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急忙拉開窗簾向外望去。
鷹兒,果然是鷹兒,是它為我送行來了,我微笑,突然又看見許多獸影從草原邊際走了出來,原來竟不只是鷹兒,還有它的臣子,我以前的朋友全都來為我送行了。
“鷹兒!鷹兒!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永遠也不!”我知道鷹兒是不會跟我走的,就像當初我不會跟諦聽走那樣,它是真正屬於草原的,真正屬於它的臣民們的。
在帝峻的示意下,車隊放下戒備,在獸群的護送下靜靜向山脈走去,終於快到山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