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黃昏的時候,在進入小鎮前,為掩人耳目,多咄弄來了幾件平民的衣服,我看見諦聽用幻術將自己的頭髮變成了一片烏黑,不由地有些呆住,他看我如此,淡問我:“怎麼了?”
我輕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黑頭髮不適合你。”
他看了眼我的衣服,淡道:“紅衣也不適合你。”說完,他從一堆衣裡,挑出一套雪白的衣裙,“換上。”
我遲疑半瞬,終還是低著頭,將衣服接過,那一剎那,心中的感覺,道不清,說不明。
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進小鎮,因為鎮裡,有人在等他。
方一進鎮就看見橋頭站著個翹首楚盼的身影,我怔了一怔,但見諦聽掀開車簾,對著橋上的人溫和喚了句:“雁兒。”
“諦!”
三年未見洛雁,風霜並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反在她的笑貌間增了份母性的慈祥與柔和。
撩簾進車的方一剎那,她便皺眉盯住了我:“木達拉跑來告訴我時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留著她。”
我淡淡與她對視,她冷冷一笑不再看我,自顧自坐到諦聽身邊,然後向著車外喊道:“桓兒,快別和舅舅玩了,進來吧。”
剛一落聲,立即就有個二三歲模樣的小男孩嬉哈著掙脫了洛成的懷抱,跌跌撞撞衝進諦聽懷裡,諦聽臉上滿是笑意,那樣的笑,自我與他再遇後,再未見過。
“木達拉來過麼?”諦聽將男孩抱到腿上逗弄。
洛雁輕恩一聲:“他和塞善今早來過,讓我在這等你們,塞善說這裡暫時安全,讓我跟著你們走。”
諦聽道:“哦?他怎知我一定會進鎮。”
洛雁別有深意地一笑:“忠臣嘛,怎能不瞭解你的心思?”
諦聽笑笑:“這一年在東洪過地還好麼?”
“我是好,就是桓兒自會說話起就嚷嚷著要見爹爹。”洛雁略帶埋怨地看向諦聽。
諦聽歉聲道:“難為你們了,我一定補償。”
“那可是你說的,今兒是桓兒兩歲壽辰,你正好補償。”
“早有此意。”
那該是諦聽與洛雁的孩子,是這幾年患難中迸發出的真情麼?難怪,對於過去,他可以斬地那麼決然。
男孩在他們懷裡咿呀著反抗,反抗他的父母只顧自己笑語而忘記了他的存在,所以,諦聽更緊地抱住了他,而洛雁則依偎在諦聽身旁。
忽然明白自己早已成了一個局外人,對於那裡的一家三口來說,我只是個刺眼而刺心的存在。
於是,再度撩開窗簾,看著車外的人來人往,天已近暗,晚上這裡會有花燈,會有許多男男女女與自己的傾慕之人共許今生,突然,聽見一個高昂的聲音喊道:“賣糖葫蘆類,糖葫蘆要不要?”
心中一陣酸楚,我,怔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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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憶七夕1
不是不記得那個約定,只是事到如今,我已不敢去憶起。。。
。。。丫頭,明年七夕,我陪你去,好麼。。。
似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這樣對我說過。。。
在鎮上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後,諦聽便隨洛雁進了房,而我獨自住一間房,房很空蕩,好在靠著街,能借到點人氣。
將手腕的鈴鐺解下,看著黑咒從指尖蔓延到手腕,又到手肘、肩頭,最後在右鎖骨半分處停下,於是,我越發肯定,今年將是我能過的最後一個七夕。
門被人叩響,但見洛成站在門口,“有事麼?”我問道。
“多咄回來了,鎮上沒看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