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可以控制自己在林覓面前不緊張臉紅,卻沒辦法制止自己對那丫頭的思念。
所以被林覓這麼冷漠地對待,左成感到很抑鬱。
他下班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林覓還在專心致志地念書。他沒辦法,一個人在書房裡生了很久的悶氣,出來的時候看見某人竟然連晚飯都吃完了,又呆在房間唸書。
然後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備受冷落、獨守空房的深閨怨婦一樣,一臉幽怨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依然毫不自知。
左成的這種和戀愛中的小男生一樣幼稚可笑的情緒,終於在某一天被不可遏制的憤怒給全數代替了。
那是在一個禮拜之後,林覓已經和一家離別墅比較近的醫院簽了一年的合同。
這家醫院的薪資待遇雖然不高,但是週末的時候都可以休息。
林覓從小就喜歡繪畫,初中的時候還被父親送到少年宮學過幾年的美術,現在難得有這麼好的閒暇時光,自然是拿出一支專門的畫筆在紙上描繪窗外迷人的黃昏。
左成走進房間的時候並沒有吵到林覓,他靜靜地站在一邊翻閱著桌上的畫本,卻越看臉色越冷。
只聽“嘶——”的幾聲,一幅素描在左成的手中瞬間化為了碎紙片。
林覓是那種一旦投入做某件事就很難被外界影響到的人,但是畫紙被撕碎的聲音太過突兀,她馬上就被驚嚇到了。
林覓回過頭,錯愕地看到左成那張俊臉就像被誰潑了一層墨似的,黑不見底。
“你……你為什麼要撕我的畫?!”林覓的那張小臉氣得瞬間通紅。
如果是以前,也許林覓無論多生氣都不敢這麼以這種口氣對左成說話。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溫柔得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讓她越來越不忌憚他了。
左成臉色鐵青,一雙黑眸燃燒著熊熊的怒火。被他撕掉的那幅畫,其中的人物無疑就是沈冰那個小屁孩!
這幾天,他就快要把沈冰給拋之腦後了,卻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林覓曾經給那臭小子寫生。
再看林覓竟然敢對自己這種態度,左成就更是怒髮衝冠,心中的火氣在“蹭蹭蹭——”地不停往上躥。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左成心煩意亂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林覓看他眉頭緊皺的模樣就宛如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就更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左成有很多話要說,卻偏偏倔得不肯開口。他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想到了自己之前那反常可笑的行為舉止,越想越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他終於意識到當初自己就因為這個丫頭變得有多麼傻逼了。沒想到他左成也有如此愚蠢的時候,這要是傳出去該讓多少人笑掉大牙?!最令他氣憤的是,他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被這臭丫頭給耍得團團轉了。
左成氣呼呼地瞪了林覓良久,卻直到出門前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徒留被狠狠摔上的房門發出巨大的迴音,將他的憤怒表達得淋漓盡致……
林覓望著地上的紙屑就無力地坐到了床上。此時她心裡,有憤怒,有委屈,有埋怨,也有不解。
林覓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左成會那麼生氣,甚至還撕掉她的畫作。
長這麼大,林覓只被人撕過一次畫。那段記憶回想起來她至今還覺得屈辱不堪。
哪個少女不懷春?林覓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和大多數少女一樣避免不了對身邊異性的關注。然後她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自己的那雙眼睛從此就只能裝下一個人。
沒當作業做完,她總會偷偷地躲在操場的一角,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金色的陽光下盡情地奔跑、吶喊、揮灑著青春的汗水。有時林覓還會忍不住拿出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