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鞘之劍從何而來?”
江濤答道:“是昨夜才出水的兩柄神劍,藏劍的地方就是峰下一處深潭。”
一瓢大師聽了,瞑目頷首,神色一片悽然,哺哺道:“果不出老衲所料,他也沒有逃脫劫運……”
江濤問道:“老前輩說誰沒有逃脫劫運?”
一瓢大師苦笑道:“五指山離火觀主浮雲子。”
江濤道:“但是這兩柄劍是從潭裡出土的……”
一瓢大師點頭道:“不錯,當年老納和虎牙賊尼追趕浮雲子,正是在懷玉山區展開血戰。那老道負傷甚重,也藏身在這間石穴內。最後想必自知大限已到,又不甘神劍被我等尋獲,才將劍鞘埋於洞內,自己則攜劍葬身深潭之中了。”
江濤感嘆道:“浮雲子為劍殉身,大師困苦四十年;那虎牙師太雖然奸詐,仍然枉費心機。看來這兩柄劍竟是不祥之物了!”
一瓢大師愴然道:“’祥與不祥,端視人心。當年老袖如能靜心澄慮,不受賊尼挑撥,怎會有四十年苦難?你我相見,便是有緣。這兩隻劍鞘,就算老相贈送給你。願你隱斂鋒芒,正心寡慾,勿嗔勿貪;好好用這兩柄劍去積一番德。”
江濤拱手道:“長者賜,不敢辭。但無功不受祿,晚輩願為大師稍盡綿薄。”
一瓢大師嘆道:“你能為老鈉做些什麼?”
江濤道:“晚輩有意替老前輩治療內傷……”
一瓢大師連連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老銷傷在天殘內經,除了依靠這天水地火之源尚可苟延歲月,誰也無力治好老衲的內傷。”
江濤慨然道:“命由天定,事在人為。晚輩自信力堪一試。”
一瓢大師苦笑道:“你有多大能為,敢誇這海口?”
江濤道:“晚輩曾習“返璞歸真’之法,又練過‘赤陽指’;也許能以內腑純陽真火,代替地火。”
一瓢大師矍然道:“返璞歸真之術,近於瑜咖龜息大法,你……具有幾成火候?”
江濤想了想,道:“大約有七成左右。”
一瓢大師突然雙目圓睜,眼中流露出無限企冀之色,顫聲道:“你且退後幾步,試試能否以指力貫透老袖身下這座冰床。”
江濤點了點頭,移步退至洞口;運集指力,遙遙向八尺外的冰床點去。指力破空掠至,“嘶”地一聲低鳴,如鑽穿木,冰床上登時碎屑紛飛。一瓢大師低頭檢視,神情大為激動,讚歎道:“難得,難得!四十年冰寒火熱之苦,一看來災難果真屆滿了。”
江濤將雙劍反插背後,略作調息;暗暗把畢生功力分注兩臂,肅容道:“大師請放鬆百骸,散去人腑血氣,晚輩要開始了。”
一瓢大師長吁一聲,瞑目微微頷首;緩緩將下肢從肩上放落下來,全身鬆弛平臥床上,低聲道:“孩子,量力而為,不可勉強。老衲生受盛情了。”
江濤淺淺一笑,收斂心神,雙手疾起疾落,迅速點遍一瓢大師背部三十二處穴道;然後平伸雙掌,分別按住他的“脊心’、“腎門”二穴。大約過了盞條光景,江濤額上熱汗如雨,冰床溶去半尺深;一瓢大師卻渾身冰涼,氣息斷絕,狀如死屍。
漸漸半間石室都被江濤頭頂散發出的蒸騰霧氣所瀰漫。朦隴中,倏見江濤渾身猛烈的震動了一下;雙掌遽搞撤,吐氣開聲,駢指重重點在一瓢大師右側“風府穴”上。一瓢大師應指崩彈而起,身軀一翻,變成胸面朝上;蒼白的臉突然成了血紅色,而且呼吸急促,且聲隆隆,就像整個人快要爆烈開來。江濤雙手如閃電般起落,眨眼間,遍點他前身上下六十四穴……
這一陣急劇的變化,寫來甚長,實是不過一轉瞬間。六十四處穴道點畢,一瓢大師氣息立趨平緩,仰面酣然睡去。江濤卻似耗盡了最後一分氣力,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