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錢意遷讚道:“好俊的小楷,便是這手字,金陵就找不到幾個人可比”,座下眾才子雖贊同,但錢意遷的話卻讓他面顏面無光,便有人自傲甚高,蠢蠢欲動,一人站了起來,眾人一看,認出來是書畫雙絕的駱展才,這駱展才不知為何這些時日書畫進展飛快,年紀輕輕已隱隱頗有大家之風采,前幾日花選開始之時,他做了一副“江頭燕子”作賀,引各大書畫家連連稱讚,名氣大漲,今日專門將請他請了過來。
易寒也認得此人乃是莫愁湖畔與他比畫的男子,他畫藝雖不錯比卞玉京還是稍有不如,卻不知道他為何要出來顯拙,莫非他畫藝進展飛快,名字卻一時記不住了,眾人朝駱展才看去,終於有人忍不了被女子壓在頭上了。
只見駱展才卻走到易寒身邊,對著他道:“你來還是我來”。
在座諸人驚訝,目光從駱展才轉移到易寒身上,這書畫雙絕駱展才,作畫之前還要先詢問別人,莫不成這名叫易寒的男子畫藝比他還要高,那副“江頭燕子”已經確立他乃金陵畫道第一人。
易寒笑道:“你來吧,我就不顯醜了”。
駱展才瀟灑落拓走到卞玉京所做的那幅畫之前,細細觀摩一番之後,淡道:“這畫有蘭卻無玉人,就讓我將玉京畫入其中可好”。
本來眾人以為卞玉京會欣喜答應,哪知她平靜的臉卻露出不悅之色,自己的畫作豈容別人玷汙,便說不好也沒有對方這句話讓人生氣,淡淡道:“公子要畫也可以,不過卻必須在我十數之下畫完”,她不好明著拒絕卻只有暗中為難。
駱展才一愣,沒有想這卞玉京會如此刁難於他,他自認畫藝不差於卞玉京,這些時日快畫之法也掌握嫻熟,若要畫龍點睛,一美蓋眾蘭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時間,若要與卞玉京平分秋色也需要片息時候,這十數之內畫完卻真的有點強人所難,真是左右為難,人已上來卻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心中暗暗估計,十數之內,他大概能匆匆畫上幾十筆,這便沒有沾墨的空隙,這幾十筆如何將一個美女畫出來,腹中開始打著草稿。
卞玉京聽他答應,心中暗驚,莫非他真的這等本事,若是如此便不存玷汙一說,臉上不悅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溫和之色,柔聲道:“公子高才,請落筆吧”。
駱展才看了卞玉京一眼,便將她的摸樣裝扮記在腦子裡,沾墨的筆遲遲未動,他還需要多一點的時間。
“一”,卞玉京清脆的喉音緩緩拉起長音來,此刻她並不打算讓對方出醜,特意延長時間希望對方真的能夠畫出來。
駱展才落筆,時間已經不容他再思考了,十數之下瞬息即過,只見他手上動作快的讓人看不清,整個人完全沉浸在繪畫之中,便是卞玉京那急促的喊數聲也聽不見了,歇筆,駱展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卻見全場寂靜無聲,駱展才問道:“玉京數到那裡了?”
十數之數早過,駱展才沉浸於繪畫之中恍若未見,他雖迅速畫完,還是無法達到卞玉京的要求,場中不知有誰應了一句,“駱兄,十數之數早過了”。
駱展才一臉錯愕,不知覺道:“這麼快,我感覺只是一瞬之息啊”。
卞玉京憐他之才,柔聲道:“謝公子添筆,這十數之約乃玉京頑性。戲言,不足為真”。
儘管卞玉京柔聲安慰,前後態度判若兩人,駱展才還是感覺顏面無光,臉上失落之情顯形於表,卞玉京柔聲勸說道:“駱公子不必失落,天下間沒有人能在十數之內畫完,剛剛是玉京有意刁難,這廂賠不是”,話畢,深深行了一禮。
駱展才聞言,眼神旋即一亮,卻朝易寒望去。
他什麼話也沒說,這個舉動卻讓在座諸人大吃一驚,心中不免浮想聯翩,莫不成這個叫易寒的男子能夠做到,卻均不知覺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