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立即變臉,冷道:“無恥之徒!”,這大概就是惱羞成怒。
易寒哈哈大笑,見她現在這模樣,聯想到當初抱著她雙腿時她的那副難堪的表情,低著頭繼續做著笛子。
天sè漸晚,不知不覺到了黃昏,這會剛剛入chūn,天氣還很涼,微風拂面,嵐兒感覺有些冷,身子微微顫抖,這些rì子她身心憔悴,又沒怎麼吃東西,身體卻有點虛弱。
易寒注意到了,淡道:“假如你不想讓我擁抱你的話,最好回屋內去,多穿一件衣服”。
嵐兒也沒應話,返回屋內,一會之後走了出來,身上已經多披了一件簡單的衣衫,淡淡問道:“你肚子餓了嗎?”
易寒應道:“我不餓”。
不知道為什麼,嵐兒聽了這話,又感覺不高興了,語氣不善道:“你都一天不吃飯,肚子不餓,你以為你是神仙,不用吃飯的嗎?”
易寒改口道:“我餓了”。
嵐兒悻悻道:“德行”,轉身離開,到了廚房親自下廚,淘米做飯,廚房卻只剩下幾個雞蛋,將就的炒了菜。
以前這些都是為張麻子準備的,如今卻為一個只認識一天的男人下廚,她心裡倒也心甘情願,對於他,遊離在好感與討厭之間。
嵐兒走來,淡道:“吃飯了,化緣的假和尚”。
俏皮是她的本xìng,或者是因為在易寒面前,她才表現的如此如魚得水。
易寒施禮道:“謝謝女施主的款待”。
嵐兒領著易寒進了偏廳,桌子上已經擺好碗筷,兩個碗,兩雙筷子,還炒了個雞蛋。
易寒一直看著那兩個碗,兩雙筷子,身子一動不動的,心中感覺十分溫馨,一對夫妻,不就是勞作一天,求的個一起用餐的滿足嗎?
嵐兒見易寒一動不動,一直在盯著那碗那筷看,突然恍悟,她並不是想刻意擺放兩個碗,兩雙筷子,也不是想和易寒一起用餐,而是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走了過去撤去了一碗一筷。
易寒訝異問道;“你不吃嗎?”
嵐兒轉身,譏諷道:“你和一個寡婦共坐一桌共同用餐,合適嗎?”
易寒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嵐兒真想扇他一巴掌,“合適個屁,你當老孃是放。蕩的yín。婦嗎?”這會她又表現了作為張媳婦潑辣的一面來。
這可真把易寒給嚇住了,愣在當場,只聽嵐兒冷道:“還不快吃,冷了,老孃可沒閒工夫給你熱”。
易寒見識了她的潑辣,苦笑不得,坐了下來,用起晚餐,下山以來,這是他吃過最好的一頓,最受禮待尊重的一餐。
嵐兒站在遠處,偷偷的看著易寒用餐,只感覺他的一舉一動優雅安靜,與張麻子粗魯的狠吞猛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心裡也知道比不了,別說氣質,光是外貌形象兩人就是天差地別。
易寒注意到嵐兒正在看著自己吃飯,這才恍悟,卻狼吞虎嚥一起,一會的功夫便吃完了,站了起來,說道:“我吃好了,輪到你了,你過來坐下用餐”。
嵐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形象的突然轉變,心裡突兀的有點接受不了,見易寒已經走開了,也就走了過去坐下,見自己用雞蛋炒的那個菜還剩下許多,問道:“我炒的不好吃嗎?你倒是挑食”,即是詢問原因,又是忍不住暗暗諷刺。
她那裡知道易寒見她臉sè蒼白,營養不足,卻是特意留給她,微笑道:“你慢用,我到院子去”。
“慢著!”嵐兒突然將易寒叫住,易寒回頭,嵐兒看了他的臉,一會之後才道:“你嘴邊有米粒”。
“哦!”易寒隨便的用衣袖一拭。
嵐兒不悅易寒的隨便邋遢,“真想象不出來,以前我怎麼能容忍和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