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同樣的話,從玄觀口中說來卻讓易寒感到寬慰。
易寒點頭道:“我擔心的是如今兵荒馬亂的,張家夫婦帶著一個孩子遇到危險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如何保護孩子”。
玄觀握住易寒的手,輕聲說道:“我也一樣擔心,但是將精力用在這方面都是無用功,你應該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樣做事才能理智清醒而有條不紊”。
易寒道:“我已經給華東王寫了封信,讓他幫我在廣陵搜查張家夫婦的下落”。
玄觀道:“我還以為你要出動兵馬搜尋張家夫婦的下落呢。“
易寒應道:“雖有此念頭,卻也不能這麼做”。
玄觀道:“為私慾而不念大局是為不智,同樣也是很多人難以做到的,我為你感到驕傲。”
易寒露出苦澀的笑容,只聽玄觀道:“這件事情你可以找方夫人幫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你為難不知從何下手的事情,對她來說也許只是小事一件。”
易寒喜道:“對啊,方家關係網複雜,在大東國各地均有人脈,要打聽一個人對她來說真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高興的在玄觀嘴唇親了一下,“玄觀,你真是我的智囊,什麼困惱到了你這裡就迎刃而解”。
玄觀抹去了嘴角殘留的口水,輕輕一笑:“我只是比較清醒,你也一樣能夠想到”。
易寒將玄觀抱了起來,喜道:“明瑤,有你真好,要是你被孤龍娶走了,我可真的要後悔死了”。
玄觀嫣然笑道:“就算你不出現,孤龍也娶不到我”,一語之後淡道:“你還要耽擱嗎?把我放下來”。
易寒恍悟,立即把玄觀放了下來,轉身欲走,突然又回頭在玄觀臉親了一下,這才匆匆離開。
玄觀看著易寒的背影,手指摸著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露出微笑,卻搖了搖頭。
易寒前門剛走,野利都彥卻與一箇中年儒士走進易府來,野利都彥身邊的中年儒士名聲雖不廣,卻大有來頭,乃是喬國棟最為器重的學生之一,只是為人心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祿,在一間私塾任教先生,姓魯名仲白,字少言。
至於這心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祿的魯仲白為何會和野利都彥走在一起,卻是因為喬國棟的一紙信,老師相邀,為國家社稷而赴犬馬之勞,作為學生的魯仲白豈能不從。
此次來到易府卻是有事情想和易寒相商。
下人進去稟報,兩人在門口候著,野利都彥嘆息道:“我與喬太傅一見如故,想不到他卻去的那麼快,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魯仲白道:“不能趕赴老師靈堂弔唁,仲白心中愧疚,世人認為老師不通迂直,我卻知他甚深,他重品行,以做表率,我們這些做學生的處處以他為榜樣,方能重品行而知端正”。
野利都彥點頭道:“從少言為人,可見一斑”。
魯仲白微笑,不再言語,魯仲白字少言,便是因為孤言寡語,若非重事要事,一般不輕易開口,而他卻是一個注重實幹的人,
這會穀雨時節,本來是“言雨生百穀清淨明潔”的時節,只是他們卻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韓江一帶,又要遇大雨而發洪水,至馮尚督建堤防半途而廢,這個頑疾已經擱淺多年,置肥沃土地淪為泥塘,實在令人痛心,如今魯仲白委任治理地方,卻要開始正式處理這個問題,問題並不是無法解決,只是需要人力財力,只要解決洪水氾濫的問題,韓江兩岸的平原沃土將又恢復如處的富饒景象。
魯仲白的想法是軍民合力疏通這條由北向南的溪流,人力可以從當地百姓徵集勞工,再加地方駐軍就足夠了,至於財力卻可以從向富商那裡籌集銀兩,想來簡單,做起來卻也沒有那麼容易。
一會之後下人來告,說易元帥並不在府內,請兩人廳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