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她對愛情卑微,對他委曲求全,執著地想用溫柔撫慰他心裡的殘缺,想用她的愛為父親犯下的錯贖罪。
很多次,她都想問他還愛不愛她?還想不想要他們的婚姻?但他眼裡的冷漠凍住她的話,令她開不了口,害怕結局是她所不能承受。
她一點都不想失去他……
映雨走向前,拉拉他的衣袖,細聲細氣地懇求。“牧懷,我們忘記過去的仇恨,重新開始好嗎?”
瞿牧懷深深地凝睇著她那雙泛著淚光、哭腫的大眼睛,這半年來,不管他如何漠視她、冷淡她,在每次的冷戰或爭執後,她總是耐心地包容他。
然而一想到她身上流著江振達的血液,他就無法若無其事地跟她相處,既然這樣,再用婚姻困住她、讓她傻傻地為愛付出,也只是變相地傷害她。
不如狠下心快刀斬亂麻,結束兩人的婚姻,讓她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思慮了很久之後,瞿牧懷命令自己狠下心開口。“我們的婚姻是場錯誤的結合,現在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什麼意思?”她瑩亮的眼眸僵怔在他的臉上,吶吶地問:“你說的結束是什麼意思?”
“我們離婚吧!”他一鼓作氣地宣告,為兩人的婚姻畫下了休止符。
她慌亂地追問:“為什麼我們必須離婚?這一點道理都沒有。雖然我爸爸有錯,但是你父親是過勞猝死的……不是被我爸爸殺死的……為什麼我們要變成這樣……”
“你爸爸是間接害死我父親的兇手,這是永遠都不能抹滅的事實。”他冷酷地指責,字字句句敲碎了她的心,也逼出她眼眶裡的淚水。
“難道我對你的感情不能彌補這一切嗎?”她哽咽地問。
瞿牧懷轉過身,不忍看她哭泣的模樣,她那雙瑩亮的大眼睛只適合微笑,不適合流淚。
“你不愛我嗎?”映雨心痛地瞅著他的背影。
“……不愛。”他咬牙否認。
她的身體泛起一陣顫抖,不死心地追問。“你跟我結婚,難道不是因為愛我嗎?”
“不是。”瞿牧懷狠下心,硬是不承認。
她激切地衝上前,抓住他的雙臂,迎上他冷冽的目光,忽然有一種尖銳的體悟。“你該不會從來沒有愛過我?難不成你早就知道我是江振達的女兒,所以才故意和我結婚?”
瞿牧懷不發一言,冷冷地調開目光。事實上當他在美國策動復仇計劃、併購江振達的公司時,根本不曉得他就是映雨的父親。
映雨抬眸盯著他,執意要把他刻意隱藏的心情探究清楚,但是他沉默的表情教她好不安,這代表他預設還是……
“瞿牧懷,你回答我的話,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只是把我當成復仇的工具嗎?”她激切地問,只想要個確切的答案。
“隨便你怎麼解讀。”他的心深深一悸,但願這是兩人最後一次互相傷害。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這個壞蛋……”她掄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然後難受地揪住他的衣襟,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前,任憑淚水奪眶而出。
原來她的愛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這結果太傷人了,她以為他至少曾經愛過她、曾經喜歡過她。
在這場愛戀裡,她陷得很深很深,愛得毫無保留,他怎麼捨得對她如此殘忍呢?
瞿牧懷看著她因為傷心而顫抖的肩膀,她是那樣的嬌小纖瘦,連感情也是這般的脆弱。
“找個時間一起到律師那兒辦離婚手續……”他掩上內疚的眼眸,殘酷地宣告。
她的心彷彿被轟開一個洞,整個人都空掉,隔著氤氳的淚眼茫然地望著他。
“我不要、我不要……”她往後退了一步,撫著抽痛的胸口,哽咽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