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手遮著臉,完全不知所措地低聲飲泣。
他被她奔流不止的淚弄得心慌意亂,煩躁的火焰在體內翻騰。
“閉嘴,不準再哭了。”他用力把她拉起來。
唐欣渾身一顫,以為他要打人了,想不到下一刻,環繞她的卻是一具溫暖又寬厚的男性胸膛。
一陣純陽剛的體味鑽進鼻端,她的心臟以另一種詭異的頻率加速跳動。她本來很害怕的,怕得連靠近他三尺都覺得膽寒,怎麼一偎入他的懷裡,她反而感到安全得直想永遠沉溺……
她知道心裡有某一種感覺改變了,只是她還沒查出到底是哪一種?
“既然你這麼討厭見我的家人,那就算了,我送你回家吧!”他悶悶不樂地說完,牽起她的手,走回車旁。
回家的路上,唐欣一直低著頭,偶爾偷瞄幾眼他僵硬的測臉,視線一旦掃到他的胸膛,臉上的微血管就會多爆幾條。
直到返抵家門,她的臉已經紅得媲美成熟的石榴。
郝韞禮把車停在她家門口。“到了!”從他的口氣可以很明顯地察覺出他的不悅。
唐欣小心翼翼下得車來,再看一眼他沉鬱失望的臉,心頭竟然一陣抽疼。她沒有多想,便脫口說出。“我不是討厭去見你的家人,只是太突然了,我有些害怕……”說完,她燒紅著臉跑進家裡。
郝韞禮愣了三秒鐘,待消化完她方才話裡的意思,臉上的笑容直咧到耳邊。
“我明天來接你上班。”
唐欣在屋裡聽到他說的話,單純地以為他們化干戈為玉帛了,今晚可以安心入眠:完全沒想到,她一句心軟的話,又將自己的未來推進了更麻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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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甚至以為自己撞了邪,橫禍才會接二連三從天而降。
成串連聖人都會被逼瘋的倒黴事,已經不是她單純的樂觀所能排遣。
郝韞禮,他追求的手段就跟他的脾氣一樣,火爆而激烈,他不停地跟著她、一刻不離纏著她。
他強迫她跟他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除了睡覺之外,他要參與她每一分每一秒的生活。
這男人本就自負又霸道,而她的個性又無法與人起爭執,結果,他連她的工作也插上了一腳,現在她與人談生意,只要對方是男人,他一定強跟到底,除非她另找女伴陪同。
他的理由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瓜田李下之嫌。天!什麼世紀了,他的觀念比她爺爺還保守!
她的胃好痛,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他的出發點還是因為愛她。
愛!她終於瞭解這句話的意思了。愛情等於顛覆,徹底顛覆兩個人的思想、生活、作息……一切一切;說明白點兒,它是一種流行性病毒,而患上這種病的人就叫做傻子。
可雖說如此,活了二十六年,他仍是第一個說愛她的男人,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他的眼睛總是直勾勾地看著她,眸裡潛藏的岩漿熱情,每每令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再加上他渾身上下魅惑人心的絕佳氣質,只要是女人,絕對抗拒不了這份致命的吸引力。
她甚至認為他比她還好看。這樣了不起的男人為何會喜歡平平無奇的她?有資格伴在他身邊的該是豔冠群芳的絕世佳人才對。
她不懂,總是越想胃越疼。她又不敢問他愛她的原因,怕承受不起他火一般的激情……她……如果她夠誠實的話,她該坦白,她根本不想嚴詞拒絕他。
只要他的愛戀不要這樣火熱,其實她挺喜歡與他在一起的,倘若他肯多給她一些自由的空氣,她會……會更眷戀他的懷抱。
“欣!”一個俏生生的身影黛眉顰蹙地瞪著唐欣。“欣——我叫你,你轉見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