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融化在趙扶搖口中,某種通體舒暢的感覺慢慢泛上來,驚慌恐懼慢慢平息,卻讓人覺得有點犯困。
……這是藥效好過頭了,吃了睡睡了吃,真是好日子。
凌雲天半分不敢懈怠,兩人入定一般,不知屋外流光幾何。
小豆子守著門,幾次想衝回去看看那個壞人是不是在對扶搖姐姐幹壞事,卻又懵懵懂懂地不明白所謂的壞事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想總之摟在一起就是在幹壞事了,簡直糾結無比。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手搭涼棚看著太陽一點點移動,有一眼沒一眼地看了沒多久,刺目的光芒就讓他放棄了拿這個來打發時間的企圖,開始盯著樹叢出神。
濃綠淡綠在眼前晃了好一會兒,小豆子的眼皮子終於開始打架,而此時日已西斜,掛在樹梢頭暈開一片燦爛的火燒雲,趙扶搖和凌雲天竟然關在屋裡一關就關了那麼久。
屋內兩人都已精疲力竭,趙扶搖是自己之前發狂折騰的,凌雲天卻是被折騰的,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感覺到趙扶搖體內氣息不再翻湧如沸水,最兇險的關劫已經過去,以後再每天幫她執行一個大周天,大約個把月就能完全將那些憑空而來的內力完全吸收化為己用,到時候真真真是絕世高手橫空出世了——還是個只有內力不會多少招式的絕世高手。
此時趙扶搖因為消元寒露的緣故臉色一絲兒紅潤都不見,凌雲天卻已經汗出如漿,撤開掌力將人平放回床上,凌雲天捏著趙扶搖的下巴,讓她微微張開嘴往裡看了一看,那犀佩已經融化得一點不剩。
凌雲天惆悵地摸摸腰間,心想世界上又少一枚相思犀佩,好在師門不知道,不然到時候問起來是怎麼用掉的,他該情何以堪。
長出一口氣,滿不在乎地抹去唇角血跡,他中了軟骨散原本只要乖乖不動就沒事,這氣血逆行卻是自己逼出來的。
坐一邊運氣開始給自己療傷,剛剛氣沉丹田,凌雲天卻驀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疑問之聲,因為發現自己的內力不知怎的不如之前精純,反而摻入了什麼別的,好像是……趙扶搖的內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他吸收了一部分。
雖然按照江湖固有的概念,內力是越精純越好,摻了雜質就會降低威力,但奇怪的是凌雲天發現趙扶搖的那縷內力卻跟他自己的內力相處得非常融洽,不僅沒有兩相排斥,反而保持著某種平衡,在體內自行流轉。
難道趙扶搖體內也吸收了他的內力?
凌雲天捏捏手指骨,眼神落到趙扶搖鬢髮散亂的側臉上,忽然想,怎麼有一種交換定情信物的錯覺?別人都換個玉佩香囊寶劍絲帕什麼的,他們直接交換內力?
這未免也太……那可是真真兒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等等等等,不對不對不對,凌雲天一震,暗自嘀咕自己從哪兒冒出來這種奇怪的想法,想到定情信物什麼的本身就很奇怪了,難道還真成了小豆子嘴裡的色=魔不成。
把奇怪的想法趕出腦海,凌雲天試著運轉兩種內力,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倒是身上那一身的汗真是黏膩得人無比難受。
他猶豫了一下,看看趙扶搖那模樣,估計在她耳邊放鞭炮都醒不過來,他累得很,就想著乾脆偷個懶,拿屋角那破水缸裡的涼水先衝一衝算了,省得如果自己走遠,趙扶搖再有個萬一來不及救。
——門外吹著風的可憐小豆子被完全遺忘中。
那缸裡的水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凌雲天對著水面皺著眉頭看很久,到底還是受不了一身大汗淋漓,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脫掉。
伸手剛舀了一瓢水,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麼異樣,脊背上爬起絲絲涼意,終覺得被什麼盯著似的,一回頭,就見趙扶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