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府書房外的衛兵先著茶杯摔碎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帶著合肥口聲的怒罵聲,書房外的衛兵聽著裡面傳來的罵聲,彼此對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今天一大清早京城各報的報紙就散的滿天飛,報紙的頭條全部是一色的西軍意圖進犯西北省,為保密屠絕沿途村落,西軍所過之處,無分男女老幼悉數被屠,四千八百六十五無辜民眾遇害。
各家報紙無不是用被吊在樹上撮皮的民眾和摔死在地的嬰兒照片做為新聞配照,西軍在越過賀蘭山後實施的前所未有的暴行震驚了整個中國,京城上下無論官民的情緒皆被前所未有憤怒籠罩著,人們無法想象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軍隊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而且是對自己的同胞,物件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這群活該挨千刀的!”
每個人都在心裡詛咒著西軍的那群禽獸不如的土匪,在這種情況下,西北邊防公署釋出的進攻甘肅解民於水火、為慘遭西軍屠殺的民眾報仇的訊息,在人們看來再自然不過,西北從來沒有讓人們失望過,而且永遠代表著正義,西軍先是屠殺西北的商隊,隨後又意圖進犯西北,並沿途做下這等的人神共憤之事,如果西北軍再不出兵甘肅。人們反倒不能接受了。
“總理,西北這次高調出兵甘肅,根本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他們打下了甘肅半個中國就等於盡入其手,而且甘肅與四川相連,甘肅如果併入西北的那個聯合議會,就等於西北打通了通往西南地大門,他蔡松坡在西南的影響力之大、聲望之高。再加上西北軍以強兵相威,足以讓西北兵不血刃奪佔整個西南,一但西北、西南聯成一體,國家危殆,只怕到時西北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中央。”
總理如果不是憤恨至極絕不會如此失態,徐樹諍連忙開口說道。這一次中央絕不能站到西北一側,無論是新疆或是黑龍江和先前的山西中央已經預設了事實,這一次如果再任其侵吞甘肅。不出一年大半個中國將盡入西北之手。
“幼錚!”
盛怒中的段祺瑞聽徐樹諍的話,眉頭禁不住一皺,同時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顯然沒有料到此時他會如此表態。
“總理,西軍那群土匪是不能留著他們。他們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也必須要給國人的一個交待。然而這個交待絕不能由西北去做!即便是要剿滅西軍匪兵也要由中央去做,中央出面,我們可以確保甘肅不失,但是如果由西北去做,他們正好假機吞併甘肅!”
徐樹諍隨即開口說道,自從西北軍悄無聲息地吞併山西之後,徐樹錚便對這個近在咫尺的鄰居提高了警惕。西北絕非國內的任何一派軍閥或政治勢力可比。其擁有著目前中國最強大的軍事力量。而復興黨的各省黨部早已遍佈全國,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高舉著絕不內戰的大旗。在道義上就佔盡了先機,至少在國內民眾的眼中就是如此。
但是在徐樹錚看來。所謂地“絕不內戰”不過是西北口頭地宣傳罷了。他們只不過巧妙地把自己地野心偽裝了起來。估切不論其以戍邊衛國鞏固邊防地名義吞併地新疆、黑龍江兩省。山西地副議長高洪被刺案至今仍然沒有一個結果。可是這個沒有結果卻使得山西加入聯合議會。實施所謂地聯防自治。
“對於一個信奉不是朋友即是敵人地地方政權而言。相信他地和平許諾。就像綿羊相信了豺狼承諾絕不吃羊一般……沒有一個無懈可擊地藉口。西北軍不會擅挑內戰。但如果得到一個完美地藉口之後。西北軍絕不吝於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以軍法治省地西北骨子裡透著好戰地血液。他們想當中國地普魯士。他們所需要地只是一個藉口!”
當寧海軍屠殺西北毛商事發後。受日人控制地《奉天時報》曾如此描述。當徐樹錚看到這篇文章時。幾乎差點沒將筆者視為知音。如果不是潛意識之中已把寫這文章之人視為漢奸地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