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聲中孫吉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吳定邦的一句“與公民團有何區別”贏得了所有人的支援,這些來自各省的“精英學子”自不願與地痞流氓合汙。
“孤掌難鳴!”
聽著耳邊的掌聲吳世嘉搖頭嘆惜著。作為中國大學愛國會的成員,吳世嘉以打響京城反滿的第一槍而聞名京城學界,儘管一些人並不喜歡吳世嘉的這種激進的行為,但無人不佩服他的勇氣。所以當臺上的學生會代表和團體代表爭論時,團體的學生們則都自覺的站在吳世嘉的周圍。
幾十分鐘後,結過幾個小時的爭論,各校的學生會代表和團體代表之間達成了妥協,一份京城學界代表透過的決議隨之被宣讀了出來。
“同學們!等!是等不來結果的!總統府和國務院仍然在推委、扯皮,皋城慘案我們必須要中央給我們一個說法!給全體中國人一個說法!必須要有人對此負責,無論是總統或是總理!甚至包括國會!都必須要為皋城慘案負責!我們十四校各愛國團體共商,明日!也就是九月十八日在**舉行京城學界大示威,要求黎元洪、段祺瑞辭職下野!國會重新舉行大選!”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跳上了高臺,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吳世嘉取撕開軍裝從其中撕下白衣。隨即咬破手指在白上寫了幾個字。
“黎段辭職!以謝國人!”
京師大學的學生為準備示威遊行的事,幾乎一夜未睡,他們用竹竿做旗子,長地做上大字旗,小的做上小旗,寫上標語。激動的學生們紛紛把自己的白布床單撕成條條,書寫標語和口號,一直搞到天亮。有的學生咬破手指。血書標語。
所有的口號非常簡單,這一次集會的主要目的在逼迫中央給全民以交待,總統、總理辭職,所以標語大都是寫著:“慰皋城慘案民眾”、“黎段辭職以謝國人”、“重新大選”。等諸如此類地句子,各校寫法、口號也是大同小異。
共和七年九月十八日,天剛放亮,從地平線升起的太陽將陽光照進這座古城的時候。在京師大學的紅樓後地空地上,學生們開始在那裡集合排隊,準備走上街頭。學生們的臉上揚溢著興奮的神色,他們將創造一次歷史。
在校門口京師大學的校長蔡元培看著擠在校門處學生,作為校長地他必須要為學生的安全負責,上一次長安街事件,京師大學已經有數名學生被毆打至重傷。
“同學們!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代表同學們向政府提出要求。大家一靜要冷靜!千萬不要過於激奮,政府正在處理皋城一案,相信政府一定會給國民一個交待地!”
勸阻是無效的,內心激盪的同學們自然不肯,僵持了幾十秒鐘後。蔡元培長嘆一聲後。選擇了讓開,看著那些學生。蔡元培感覺有些無奈,遊行可以改變當前中國的現況嗎?
顯然不會給中國現況帶來任何改變。這些學生的主業是在教室而不是在街道。
“……儘管學生一再努力,但仍然不能給西北大學帶來太多改變,軍事化的烙印早已滲到這所大學的骨子裡,如青年軍人般的激進的學生、半軍事化的斯巴達式生活,所有地這一切,已經使得西北大學便多地時候是座軍營,而不是一所大學,儘管這所大學已經取得無數嬌人的成果……”
看著學生們地離開,蔡元培想到自己的學生現任西北大學校長地蔣夢麟給自己的信中提到的西北大學。
“那裡的學生會不會也會走向街頭?”
蔡元培意識到或許這一次風暴可能會席捲全國,難道學生的遊行真的可以帶來改變嗎?
同學們的隊伍走出了學校,沿北池子大街的**行進。隊伍前面,舉著一副白布對聯,跟輓聯一樣:
“皋城慘案,數萬民眾血成河;中央無能,暴師圍城僅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