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尼爾眼前一亮,當即推門而入——有種菜就說明有人住!
“抱歉,打擾了,請問有人在嗎?”奧尼爾一邊揚聲問著。一邊走進門,只見小操場右側是一排建築,沒有門,只有在貼近外牆的位置有一條光線陰暗的小弄堂。
奧尼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相信教會的權威,小心謹慎地走進弄堂之內。
光線被兩邊的高大牆體遮擋,只讓人行走於陰影之中,再加穿堂風嗖嗖地吹著,整個走道,除了風聲與腳步聲,竟是沒有任何其它聲音,不免令人寒毛直立。
奧尼爾越走越緊張,越緊張便不由得越加快腳步,當穿過弄堂之後。只覺眼前一亮,整個人似乎從地獄又回到人間一般,陽光、和風、歡歌、笑語,還有美麗的琴音——
樂聲悠揚,每一個音符都有如雀躍的小精靈。帶著光與熱,攜手歡唱,輕揚的旋律在一個相對柔和的坡度緩緩爬升,向上、向上,有如歡樂在慢慢累積,又如細雨在滋潤乾枯的心田,一點一點。直到最後,滿溢而出,匯成小溪,聚成大河,奔騰而走,歡快地叫喚著。肆意地賓士著,一路經過千山萬水,最終匯入廣闊的海洋……
柔和舒緩的樂聲靜謐流淌,在一個低沉的音域反覆迴圈,像是海浪一波接一波湧向遠方。隨之而去的,還有人們的憂思與煩惱……
……
奧尼爾不知道自己站在陽光之下聽了多久,他只覺自己彷彿闖進了一個夢幻的童話故事裡,被歡樂的天神賜予神奇的魔法,將一切煩惱和不快樂從生命中剝離,滿身心只剩下寧靜與美好。
等到奧尼爾從自己的意想世界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從中天偏離,落到了西邊的天空,掛在地平線上,要掉不掉——卻原來,他剛才那一恍惚竟耗去了不只一個小時的時間!
奧尼爾激動地原地打轉,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些什麼——滿腦子的音符在跳躍著,叫囂著,急不可耐地希望他把它們譜寫,但是,另一種更為迫切的欲|望是,他想再聽聽那琴聲,再聽聽那段對他來說帶有魔力的琴聲!
……
莫斯里哀度過了一個漫長而無聊的下午,整個人顯得比平時還要更加陰沉一些,但是,這樣的神態在那些對他無比痴迷的少女們眼中卻被披上了浪漫的色彩,顯得憂鬱而脆弱,激發起女孩們滿滿的母性,一個個都恨不得撲將上來,用自己的熱情與愛意溫暖這個“迷失在人生旅途中的羔羊”。
只不過,這樣的熱情對於莫斯里哀來說,只能換來更糟糕的結果——他毫不客氣地推拒了所有的邀請,甚至是之前就已經說好的晚餐也一併婉絕,獨自坐上馬車回到安哥拉之角。
向櫃檯的侍者打聽了奧尼爾已經回來的訊息之後,莫斯里哀拎著一杯陳年乾紅便去找老友訴苦,卻沒想到,一進門,見到的卻是一臉恍惚,好似正在夢遊狀態的奧尼爾。
老友的異樣瞬間驅散了莫斯里哀的一切負面情緒,身體裡的八卦精神滿血復活,滿頭髮絲幾乎都要化作天線,展開全面偵察——
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各種看、各種打量,以及各種聯想猜測之後,莫斯里哀湊到奧尼爾身前,問道:“老朋友,你思春了?”
奧尼爾精神恍惚地抬起頭,目光茫然地望著莫斯里哀,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存在,又似乎透過莫斯里哀在看其它什麼人,而後,突然間,奧尼爾一下跳起,左手在右手手背上一撥拉,一道亮光將他籠罩,同時,嚮往擴張,將他身週三米以內的所有事物都向後推開——包括莫斯里哀。
亮光過後,奧尼爾身前出現了一架月牙白外觀的鋼琴,美麗得有如用瓷器打造的一般。
當第一個音符響起,莫斯里哀便覺得自己的整個靈魂都被音樂鎖拿,隨著它的起而歡,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