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是月上中天,屋子裡靜悄悄的,涼風捲著花香從窗外吹進來,角落裡亮著一盞羊角宮燈,重華坐在一旁批奏摺,他皺著眉頭,盯著奏摺,嚴肅又認真。
鍾唯唯託著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柔腸百結,輕手輕腳下床,從他身後環抱住他,小聲道:“陛下。”
重華放了筆,反手握住她的手:“醒了?餓麼?”
鍾唯唯道:“餓了。很餓。”
重華便叫人擺飯,親自盯著她,不許她挑食。鍾唯唯皺眉:“不想吃什麼大魚大肉的,看著就覺得噁心。”
“真是嬌氣啊。”重華假裝不耐煩,手卻利落地將那幾盤雞鴨魚肉推得老遠。
鍾唯唯抿著唇望著他笑,他伸出大手,把她的額髮揉亂:“真是調皮。”
鍾唯唯吃了兩碗飯才放下筷子,又要求重華陪她出去散步。
重華有求必應,牽了她的手一起出去,也不去遠的地方,就在清心殿後面的小院子裡來回散步。
二人說了一回又又,再交流了一下彼此今天遇到的事,重華冷不丁問道:“聽說你讓人給李尚恢復正常起居飲食了。”
鍾唯唯道:“是的,既然要用謙陽為阿袤治病,少不得要給一點甜頭。”
重華沉默了一會兒,道:“為何不饒了真堇呢?”
鍾唯唯道:“我又不是她的方哥哥。”
“你啊。”重華嘆口氣,狀似不經意地問:“今天李尚又調戲你了?”
鍾唯唯不以為然:“他就喜歡胡說八道。”
“原來是這樣。”重華皮笑肉不笑,和她商量:“明日公審祁王和韋太師,邀請東嶺人來看。”
鍾唯唯奇怪道:“公審?”
祁王和韋太師都是皇親國戚,按著慣例,最多就是公佈罪狀,然後秘密處死的,甚至還會賞個全屍,為的就是不丟皇室的臉面,如今卻要公審?
重華道:“是劉岑提議的,吳王快要到達東嶺了。現在是多事之秋,禁不起折騰,所以威懾是必要的手段。”(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736章 韋太后的去向
月光融融,才被血雨腥風洗禮過的京城一片寂靜。
宮裡死一樣地沉寂,就連鳥叫聲也沒有。
一個女人艱難地在狹窄的床上翻了個身,喘出一口渾濁的氣。
她覺得口渴,想要喝水,習慣性地想要叫人,突然又想起,今非昔比,已經沒有人供她使喚了。
她嘆了口氣,笨拙地下了床,起身去拿水喝。
水放在屋角的一張小得不能再小的桌子上,一個粗瓷水壺,一個木碗,裡頭裝的是隔夜的茶末水,又澀又餿。
她喝了一口,氣唿唿地把碗砸到地上,屋子太狹窄,碗落到地上就滾到牆邊,發出“撲”的一聲悶響。
她沮喪地坐下來,扶著額頭直嘆氣,明亮的燈光將她的剪影照得蒼老又憔悴。
在房間的牆上,一隻眼睛透過特製的牆洞,從外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到這個情景就笑了,低聲道:“太后娘娘,這茶水不好喝,對不對?”
女人抬起頭來,儼然正是失蹤許久的韋太后。
她的頭髮已經花白,臉上有一道疤痕,眼角有絲絲縷縷的皺紋,早已不復當初的美貌和得意。
韋太后怨毒地看向牆洞,咬牙道:“賤人,放我出去!”
“譁”的一聲響,她尖叫一聲,抱著頭蹲到牆角,縮成一團,本以為會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髒汙之物或是讓人發癢的毒水,誰知只是一桶平常的涼水。
牆洞外的人輕笑道:“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