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要忘記給鈴鐺衚衕的兩個呂家孩子撥付生活費和私塾費,若是有空,心情好,可以去看看他們,關心一下,將來也是孩子們的善緣。
遺書並不是當面交給姚靜寧的,而是在秋袤走了三天之後,才由管家交到姚靜寧手裡。
姚靜寧看完遺書,瞬間淚崩。
她不知道是該覺得這個男人太過周到體貼,把所有一切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呢,還是該覺得他太過無情。
明知前途危難,卻仍要前行。
臨行前沒有生離死別的愁緒或許他有,但掩飾得太好,一點沒透露出來,讓她毫無察覺,以為這就是一次普通的出差。
她甚至沒能和他認認真真道別,還因為早上要照顧孩子,要料理太多家務,而沒有送他到城門外,只送他到家門口。
臨行前夜,她也因為太過忙碌勞累,困到沒等到他回來就睡著了,所以不曾與他親熱溫存。
這樣冷靜地給她寫遺書,安排後事,說明很早以前他就有數了,卻還是沒有透露過半點。
說到底,是太過無情吧?
他的心中更在意秋氏家族的復興,更在意皇后娘娘與酈國的興衰,更在意那些所有給過他幫助的人,欠下的情。
他大大方方交待她在他死後改嫁,讓她照顧呂娉婷的弟弟,對她是絕對信任,也很肯定。
可是,她要的不是這個。
他沒有生離死別的旖旎纏綿和不捨,也沒有愛到深處只想佔有的霸道自私不講理。
哪個深愛妻子的男人,會這樣理所當然地安排妻子改嫁,而沒有半點糾結不捨呢?
他只是在完成完美好丈夫的任務,也把她定義為完美絕佳的好妻子。
她要的不是這個!
這樣的辛勞,這樣的委屈,這樣的隱忍,她要的是他發自內心的愛!而不是這些狗屁東西!
姚靜寧憤怒地把秋袤留下來的遺書撕得粉碎,怒氣衝衝抱著孩子回了孃家。
承恩侯府裡的人被嚇呆了,他們不知道女主人到底怎麼了,他們苦苦哀求她,想問個明白,他們追著她的馬車,一直追到青陽伯府。
姚靜寧鐵了心,告訴無辜的管家:“寫信給秋袤,他若是三個月後不回來,我就去帝后面前長跪不起,把鍾一的名字改回來!”
若是三個月後秋袤不回來,那自然是死了。
她去哀求帝后,秋家尚未有男丁可以繼承家業,帝后再怎麼為難也會答應她的懇求。
她知道這其實沒什麼用,對秋袤並沒有什麼壞處,可她沒有其他辦法,只想不顧一切地反對他。
但凡是他想要的,想做的,她都要反對,就是不讓他稱心如意!
管家聰明得很,立刻懂得了女主人的意思,也沒多作糾纏,聽話地回了家,然後使人把她和孩子用的東西大包小裹地送過來,還讓她放心,他會把府邸打理得清清爽爽。
“夫人安心地玩,想在孃家玩多久就玩多久,您嫁過來這些年著實辛苦了,侯爺私底下經常說對不起您來著。”
管家笑得十分諂媚,悄悄往青陽伯府的當家世子夫人那兒送了一大批銀錢財物,表示秋家的女主人和少爺小姐還是要自己養,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
世子夫人不要,他就化整為零,今兒送米,明兒送野味,後天再送絲綢綾羅,總之就是要負責到底的意思。
世子夫人很為難,跑去找到姚靜寧,委婉地說了這事兒。
姚靜寧也不扭捏:“收下吧。”
她雖然不耐煩住在秋袤那個混賬東西的家裡,但兩個孩子還是正兒八經的秋家人,吃用秋家的東西天經地義。
她才不會發傻和孩子過不去,讓孩子住在別人家裡吃受氣食。
至於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