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十分驚詫:“難道鍾大姑娘也是……”
若是鍾先生的獨女也和崑崙殿有染,那得引起多大的紛爭啊。
重華擺擺手:“此事體大,稍有不慎,就會影響到先生的聲譽,但凡和皇長子接觸過的人都要細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
夏花退下,張翼磨蹭很久,勸道:“天色不早,陛下安歇了吧,明天一早還有大朝會呢。”
重華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敢來管朕?瞅著朕好性兒是吧?”
張翼跪下去,一聲不吭。
重華默坐許久,蕭然走入寢殿,重重躺倒在床上。
此時,整個皇宮表面平靜壓抑,實際都在隱然歡樂。
萬安宮。
韋太后笑得合不上嘴:“鍾唯唯這是知難而退了?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跑掉?”
她指使妙琳:“立刻往家裡送信,讓他們跟進鍾唯唯,務必要把她身上的那件東西找出來!然後,弄死她!”
先帝留下來的密旨在鍾唯唯身上,好不容易把鍾唯唯逼出宮去,脫離了重華的羽翼護佑,正好藉機追殺。
只要把人找到,就不信沒有手段逼得鍾唯唯開口吐露實情。
妙琳應了,起身退出。
福潤宮。
呂若素玉指若素,輕輕釦下一粒棋子:“鍾唯唯倒是個有擔當的。拿得起放得下,可惜了。”
姝語挑亮了燈,低聲道:“她留在宮中,對賢妃娘娘乃是天大的威脅,走了才好,娘娘怎說她可惜了?”
呂若素道:“你不懂,我這是和她惺惺相惜。我若是晚生幾十年,非得和她好好鬥一斗不可。”
姝語不以為然:“失敗者而已,陛下這樣寵她,她卻連皇宮都待不下去,落荒而逃,如何能與娘娘比?”
“不,她錯在沒有和我們長了一樣的心。能借助各方力量,順利逃走也是本事呢。”
呂若素微笑著,把棋子盡數掃落:“不過,若是她長了一顆和我們一樣冷硬的心,皇帝陛下就不會這麼稀罕她了。”
姝語道:“陛下心情不好,宮中人心浮動,正是娘娘下手的好時機。”
她舉起手,狠狠往下一砍,沉聲道:“萱嬪多活了這麼久,也差不多時候該處理了。”
呂若素撐著下頜:“之前鍾欣然不是正好把韋桑從臺階上推落下去嗎?韋桑受了傷,發熱,好不起來也是有的。”
姝語瞭然:“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安排,讓人往她的湯藥裡下點料。”
呂若素淡淡點頭:“告訴賢妃,她的機會來了,讓她好好準備,不要讓我失望。”
長陽宮中。
胡紫芝緊張得吃不下睡不著,沒想到鍾唯唯真的走了!
開始她以為鍾唯唯是騙她的,沒想到說走就走,一點預兆都沒有!
陛下喜歡什麼,愛吃什麼,生活習慣,鍾唯唯都已經告訴她了,她這些天一直複習這些東西,已然熟記在心。
但是也要看陛下肯不肯給她機會的吧?
如果陛下不給她機會,她該怎麼辦呢?
以及後宮群狼環伺,想必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要往陛下面前露臉爭寵,她能鬥得過這些人嗎?
一陣風吹來,把珠簾吹得晃晃悠悠,撞擊出聲,一股奇異的甜香飄來。
胡紫芝回頭,看到門外陰影處站著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
她嚇得驚惶出聲:“誰在那裡!”
男人微笑出聲:“惠嬪娘娘不要害怕,在下是受鍾彤史之託,前來助你成事的。”
胡紫芝鬆一口氣:“她還好嗎?”
男人輕輕挑起簾子,露出一雙幽暗的眼睛,語帶魅惑:“當然好,娘娘,看著我的眼睛,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