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這身子的人,是因為被發覺與他人有私情而遭殃,驟然一驚。
可不對啊,被發現了還能這樣安然無事的躺在龍塌上,被皇上親自喂東西。
好纖結啊…
“想不出,就不要費力。”一雙手撫上了我的眉,將它舒展了。
他的心情好象更輕鬆了,聲音上揚:“來人,傳太醫。”
來了一個老頭。
這個人沒見過,不過似乎我也沒見過什麼人,對這些人啊物殿裡的擺設,腦子裡完全沒印象。
麻木的看著他把脈,老傢伙捻著白鬚沉吟了半晌,誠惶誠恐地跪趴在地上,說了一大通,大概意思是我經脈不通暢,鬱氣在心,身子虛弱,氣血不足,末了很心虛的瞟了我一眼,加了句,所以導致了間歇性失憶。
我覺得,這老頭幾是在放屁。
簡直是胡說八道。
可又拿不出證據…
皇上的眼神一直未從我臉上挪開,像是想從我神情中看出什麼端倪。
我正襟危坐,盯著他看,他卻又挪開了眼,若有所思的問了太醫一句:“什麼時候能完全治癒?”
“身子能調理好,只是……這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卻是誰也說不準兒,為臣不能為皇上分憂,實屬死罪。”
白鬚老頭的頭磕在地上,身子篩糠似的。
皇上卻像是心情大好,擺擺手,“來人啊,領他下去開藥,賞黃金二百兩。”
我被驚得無語。
出手真闊綽。
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外頭又端來了一碗藥湯。
聞了一聞,嗤笑。
開的是一些吃不死人的方子,光撿精貴的藥材往裡頭放了,不治標也不治本。
咦,為何光是聞,腦子裡就僻裡啪啦閃過很多藥材的名字和用途…
我皺眉,看著這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仿若,我對這些熟悉得很。
“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兒麼?”一旁的皇上湊過來,親暱地坐在了我的被褥一角上,手還搭在了我腿的上方。
有些排斥,不過……看在我躺在他的床上,所以忍了。
“不對勁。”我頷首,直視他,“從醒來就喝湯湯水水。我…餓了。”
他像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忽然一笑。
“菜都在案上擱著,又不是不讓你吃。難不成……還要我喂麼。”
切,這個人,天子。
多氣派啊,他光是坐著不走,也不動著,我哪兒敢先動啊。
“還說你轉了性子,這腹誹的毛病也沒改。”皇上聲音裡帶著不容錯意的笑意和溫柔,伸了伸手,將袖袍挽起,試圖去拿那玉箸。
旁邊的宮女立馬起身,淨了手:“奴婢來伺候。”
他一遞,拿手指著,喏,把那玉筍魚凍弄些給她,還有百合撕雞,也夾著些……對,就是那腿三寸的,是她愛吃的。”
我膛目結舌。
望著都遞到唇邊的美食……吞了吞津液。
皇上笑眯眯且很“和善”地望著我,又是一副你不吃,我等會兒就親自喂的模樣,挑眉望了我一眼。
舉過來的玉箸通透,雞肉裡卷著片玉筍瑩白泛著油光,似乎美味極了。
我忙乖乖傾身,含了一口,嚼了嚼。
好吃得讓人眯了眼……舌頭都快要一併吞下了。
不膩又爽口。
而且,味道火候都對。
很久違的味道…
後來夾的幾個不知名的菜,都是我愛吃的,胃口好到連吃了兩碗飯,看得皇上也食指大動,陪著我喝了一碗粥。
很奇怪,他似乎對我,喜歡什麼,偏好什麼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