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處聽過。”我不好意思地搔頭。
他倒也沒再多說什麼,挽袖,修長的手執筆在硯臺上轉了轉,潤了墨,在畫中韓子川的眉間眼角加了幾筆,寥寥幾個動作……人物像是活躍在低上,那麼鮮明。
我湊過去看。
“若是畫的是我……”他長身玉立,停了筆,苦澀地望了我一眼,“可有這三分魂。”
我啞然。
怎麼這突然又扯到我頭上了。
他卻一笑,將筆隨意往後一扔,“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被拉著,身子後傾,雖是疾走著卻還不忍地往回看,“每天吃幾個銅板的白菜葉子,你這幾紋銀的上等好筆說丟就丟,你你你……”
他望了一眼。
我低頭,不做聲了。
他的手指冰涼,執著我卻緊,仿若不會松一般。
“你要帶我去哪兒?說好了……我不劈柴。”
他沒說話,嘴角上翹,側臉格外俊美。
小心肝被震得怦怦直跳,再偷看一眼,細長的眸子,瞳孔是琥珀色……很清澈透明與乾淨,他望我一笑,他的眼也彎著眯了不少,那絕世容顏被眼角下的墨紅痣相映襯,竟憑添了一份妖冶,絕色當前,我傻了。
於是便被他拉著,我埋頭不語,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
“……我們到了。”他出了聲,手握緊了我的。
啊……
這什麼地方?
第十六章【二】
芳華牽著我一個勁兒地往前走,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會帶我來什麼稀奇的地方。
結果,大失所望……
— —||誰能告訴我、這是塊什麼地方。
這方圓十幾裡的地方,無論是宅子還是竹林……只要是芳華所經過的地方哪一處不是生機盎然草色宜人兼鳥語花香。但惟獨這塊土地能光禿成這樣,也算是有本事了。
我繼續呆。
他側頭望著我笑了,我也傻笑。他抬袖一掌就這麼過來把我抽正常了,只是我臉頰立馬紅了,忙捂住,憋淚又淚汪地望著他,“你做什麼?”
這個人,是在生病麼。
怎力氣這麼大。
“總算是抽醒了。我發呆時你不是這麼對付我的麼,還別說……看來挺管用的。”他又笑眯眯地望著我說,“你看我做甚,這塊地方覺得它美麼。”
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說荒郊野嶺很美的話。”我吸一口氣,頗有些昧良心地徐徐地說,“那這些枯枝樹權還真美。”
他笑了,屬於那種年長對待不懂事的小兒般寵溺溫情的笑。
我很沒種的又迷失在了他的美色中,不過只一會兒功夫,立馬清醒過來了……
他,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這荒郊野外的,最適合迷姦,搶劫,殺人滅口……
“你有沒有想過……”突然一道聲音上揚,他已與我並肩而立,不望我卻遙視著遠方,眉目間有二分憧憬七分憂傷,只剩一分的溫柔卻仍舊能令人沉醉其中,他聲音很輕,輕到幾乎不可聞,“下半輩子和心上人在一起,不分離。”
靠,原來他是約我來此處討論人生。
— —||有內涵,我欣賞。
“沒想過。”我快人快語。
心上人?他指的是韓子川麼?他只能算是我的夫君,若和他一輩子在一起,那豈不是……
我腦袋裡立馬浮現榻前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太監,還有那永遠扳著臉的嬤嬤。心裡一抖,和皇上他老人家過一輩子,就等同於要和一群人過一輩子。
太驚悚了。
他輕掃了我一眼,但笑不語,“可我不只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