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天姓夏,名春天。他是看守八里坡烽火臺宋軍中的一名班頭,手下也有十個人,雖然不算是軍官,但也算是兵頭了。兵頭夏春天管著十名士兵,每兩名士兵一組,將他們分成五班,日夜輪換守候在三丈高的烽火臺上。
前些年,西北之地前線的軍驛軍鎮每年都要和党項人、吐蕃人、回紇人、契丹人發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摩擦,烽火臺時而還會起些作用,而靠近內地的一些軍驛烽火臺往往十多年也不見能夠用上一次。這幾年宋國日益強大,党項人臣服,吐蕃和回紇人更是不敢造次,契丹人一時也不可能來這裡,而党項人的小股打草谷用不著燃烽火,所以八里坡也有一年多沒有燃過烽火了。
不過,任何一件事情,即使很重要,但如果一年如一日的平靜,沒有去真正的發揮過作用,那麼執行它的人也不免會產生懈怠之心,看守烽火臺的夏春天就已經把這件最重要的事當成了一件最輕鬆的事情。
夏春天今年已經四十七歲,做為一個無功無過的老兵,他晉升的極慢。再有幾年就要解甲歸田了,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小班頭,唯一的差使就是整日巡守著這座烽火臺,雖然沒有什麼油水,卻也很是輕鬆。
去年春上,他的婆娘病死了,一個女兒也早嫁了人,就只剩下老夏孤孤單單一個人,偶爾生個病,都得託付那些粗手大腳的輔兵幫忙煮口湯飯吃,日子過的實在淒涼。可是打從兩天前他卻覺得日子有了奔頭,以致於一整天不管見了誰,他都是滿臉的笑容,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堆成了一團,因為…………他撿了一個媳婦。
三天前,他看到那個頗有幾分姿色,身材高挑,眉眼嫵媚,二十出頭寡婦時,自己手下幾個不當值的輔兵正在挑戲這個寡婦。
夏春天上前問了問緣由,才曉得這寡婦是從河西鬧災一路逃難到此,路上家裡人都已經全部餓死,她僥倖被一個商隊救下,活到現在,但前幾天這個來西北做生意的商隊中有人慾將她綁了賣到慶州城中青樓裡面,她被逼著跑了出來,一路逃到了八里坡。這些天因為河西遭災逃到西北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一些,夏春天聽了卻也一點不以為奇。
瞧瞧這個水靈靈的寡婦,夏春天突然起了莫名的心思,也沒啥好防備的,夏春天便喝止了調戲那寡婦的輔兵,把寡婦領到了自己的住處安頓下來。看守烽火臺的兵丁們都不免嘖嘖稱奇,一向膽心而貪婪、愛佔小便宜的老班頭居然大發善心了?
“盡扯,老子我啥時做過善事?做善事是要下地獄的。”夏春天蹲在院子裡笑眯眯地說。旁邊蹲著兩個不當值的輔兵,三個人正蹲在那兒擺著龍門陣。
“家裡冷清啊。”夏春天嘆了口氣,扭頭看看自己那幢屋子,又眉開眼笑起來:“可這寡婦一住進來就不同了,馬上就有了人氣兒,你倆瞧瞧,我那小院兒現在收拾的多幹淨,嘿!屋裡頭更亮堂,到了吃飯的當口兒,我也不用到對面館子裡隨便淘弄一口了,一進屋就有熱飯吃。”
“哦…………我就說呢!頭兒你啥時變得這麼好心了,真是精明啊,收了這這寡婦當女兒,你這屋裡屋外就都有人照料了,到老了也有人侍候。”
“盡扯,收啥乾女兒啊,我那親閨女嫁出去兩百多里地,都難得回來一趟,指望不上的,還收乾女兒?”
夏春天笑的更開心了:“你們又不是沒瞧見那寡婦俊的,雖說是個寡婦,可那小模樣、那身段兒,那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嘖嘖嘖,讓人瞧一眼,連骨頭都酥了…………”
夏春天笑眯了眼,滋滋著嘴說道:“這寡婦家裡麵人全部死了,無處可去,如今可全倚著我吶,老子我琢磨著,等過幾天熟絡了,就跟那寡婦說,納她做我的填房,我那婆娘死了一年多了,沒個屋裡人也實在冷清。”
“不是吧,老班頭!”一個輔兵失笑道:“人家姑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