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了他這句話!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他不是應該先回答自己的問題嗎?
“我以為你討厭我,才會對我說話刻薄,態度惡劣,我沒想到其實你對自己也是這樣的糟糕。”他大步的又走了回來站在她的面前,整張面孔黑成一片。
而他的影子黑壓壓的將她籠罩在其中,譚惜淚的雙手在被單下緊張的抓緊了床單。
“你連自己也厭惡,會不會太可怕了?”他弓下身子看她的眼,她的面板比起年輕的女子少了光澤,少了溼潤,少了青春的氣息,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寧可永遠的盯著這樣一張充滿睿智,冷靜,精明的面孔一輩子呢?
一輩子?
他愣了一下,隨即慌亂的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對上了她的眼眸,發現了有趣的東西:鎮定的水眸中分明有一種叫驚慌的情緒在閃動。忽然的,他感到了有趣的感覺。
“聽說您十分少話。”她提醒他,他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不經意間就牽扯著她回到了曾經的日子。
“的確。”他不可否認,“對你說的話足以讓整個‘無上’動盪了。”這麼多的話,大概也就是隻對她了!俄……不對,貌似前些日子對一個小女孩也說了很多話,他沉思,好象有點想那個毒舌的小丫頭。
“我希望和別人一樣。”她低聲的說,心情是希望他聽見又似乎是不希望他聽見一般。
他看桌子上的白色塑膠袋,只是說,“快吃吧,對你的胃好。”
她看他忽然苦笑,“你還是這樣……”聲音遽然停止,她吞下了後面的話,——任意妄為。
“嗯?”他豎起耳朵,剛才他聽到了什麼?該死,為什麼好象聽清楚了又像是沒聽明白?
“我是說,你還真是隻聽自己想聽到的。”面不改色的篡改剛才的言論,她扯了扯嘴角,“我會吃掉它們的,所以您可以離開了嗎?”
他懷疑,深深懷疑她剛才說的這些話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知道就算他想了解只要是她不願意說的怎樣威逼利誘都不會有答案。——就算他們才認識數日,但是他卻深深地知道!
踱步到門口,他背對著她說,“我可能沒有辦法對待自己殘忍,所以在看到你昏倒的時候顧不得一切寧可手可能會被夾到也要衝出來救你,當時想到的不是什麼尊嚴,不是惱羞成怒,而是本能!你知道嗎?本能!”說到這裡,他深深地吸口氣,“譚總,以後我們會如您所說的那樣,因為你的希望大於一切。……所以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這麼多話。”
他輕輕的關上門走了。
譚惜淚全身像是散架一樣的倒在了病床上,腦中轟鳴一片。他剛才第一次說了您這個詞,客套疏離的像是一把刀斬斷了他們之間曖昧的糾葛,而第二個卻說了你……是為什麼?是對她最後一次距離的拉近嗎?
靜謐的房間,她冷漠的表情細微的瓦解,苦澀的笑聲輕逸出口,斷斷續續最後變成了綿長細碎的哽咽。
終於他們……真的成了甲方乙方!
“霍副總早。”譚惜淚衣著整潔,笑容淡定的走進了會議室。
“怎麼是你?”霍德錯愕的起身。
“我們的何大美人對閣下舉雙手投降了,所以派我前來了。”翻開資料夾看到桌子上N多的樣冊還有他們這邊人苦瓜臉的趴在桌子上的神情。她脫下了外套,大有打持久戰的意思,“從哪裡開始呢?”
“啊?那也不該是總裁出馬吧?”他聽說她今天應該是躺在醫院的啊。
“就當能者多勞,而且我們也力求完美,既然有幸被‘無上’選為合夥人,那自然要出白分之兩百的力量了。”她雙手交疊,回顧他們幾個人一遍後,輕輕地頷首,“你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樣冊才覺得夠吸引商家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