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磯。”
他臉上帶出了一片獰笑並無絲毫仟悔的表情。
“——譚先生做事最稱利落事前事後一向是不露出一些痕跡。就這樣在車行燕子磯的途中下手殺了梁仲舉和那個女人。”
“就只這麼容易?”
“就是這樣容易!”
鬍子玉與那人已十分接近了可是他卻無從看見他的臉。
他已經是個瞎子——這一個嶄新的印象不時地刺激著他使他每當冀圖著要看人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新的刺痛。
現在他感覺到那個人又在冷笑了。
那人的武功剛剛他已經領教過了除非萬不得已在那人要取自己的性命時他不會再蠢到向對方出手。
“一派胡言!”那人用比冰還冷的聲音道:“說了半天你始終隱瞞著兩件最大的事實!”
“我什麼也……沒有隱瞞!”鬍子玉聲音已經顯出了他的內怯。
那人冷笑了一聲道:“梁老先生沒有武功麼?”
“這……”
“據我所知”那人道“梁氏昆仲雖是馳名商界的聞人事實上卻是得自青城派嫡傳的高手以你和譚雁翎那時的武功就是兩個人聯手只怕也絕非梁仲舉的敵手!”
鬍子玉用力擠了一下兩個血窟窿的眼睛好似在驚異對方的無所不知。
“是……的!他確是有武功!”
“以他之武功是不可能死於譚雁翎之手的否則你和譚雁翎何須費這麼大的事還要喬裝車伕跟班?這件事不是很明顯麼!”
鬍子玉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吭氣不吭氣就等於預設了。
那人又道:“還有那個荷姑也沒有死對不對?”
鬍子玉怔了一下也沒有吭聲。
當然也等於承認了。
“那位梁老先生死於譚雁翎的乾元掌下是不錯的但是是在意識迷失之後才遭的毒手對也不對?”
鬍子玉幾乎緊張得要站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
“那不關緊要我只問是也不是?”
“確是如此!”到了這個時候鬍子玉真是有一句說一句了——
“那是因為他事先飲下了‘蛇骨散’一旦作遍體酥軟就只有等死之一途了!”
“梁老先生何至於如此糊塗?以他素日之精明怎會犯下這等疏忽大錯?”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說!”那人一隻手用力搭在了鬍子玉的肩上由他掌心之內傳出了令人不可抗拒的一股熱氣流。
這股氣流在剛一和鬍子玉全身接觸的當兒鬍子玉全身一震只痛得鼻子裡“哼”了一聲。
“不必如此——”鬍子玉痛得臉色白地道:“我一切照說只求你答允一件事!”
“說吧!”
鬍子玉道:“這件事我如道出請閣下聽完之後賜我一死!”
“哼!”那人冷冷哼了一聲未置可否但在鬍子玉聽來卻認為他是答應了。
鬍子玉黯然說道:“那梁仲舉雖然是武技精湛但是他防得了外卻防不了內。”
“這話怎麼說?”
“蛇骨散是串通了他家裡的人放下去的。”
那人呆了一下儘量不現出吃驚的口吻道:“串通了誰?”
“串……串通的是……是——”鬍子玉感傷地搖搖頭道:“每人口下三分德朋友你何必非要問得那麼清楚不可?”
那人道:“是非黑白是要分清楚的你說吧!”
鬍子玉目眶裡又淌出了淚水他緩緩搖著頭說道:“我……我不能說……不能說!”
“你一定要說。”
“為什麼一定要說?”鬍子玉冷笑道:“我既有求死之心又何必要接受你的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