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已經暴露了,她就大大方方地站起來。林寒依舊背對著她,沒有回頭。
白髮男子臉上帶著終年調侃的表情,皺著眉頭是不待見傅羅,這些年他也大概知道傅羅的秉性,在這種場合大概不會說話,會看著他們離去。正準備走。
“你們在找誰?是不是在找卓玉?”
白髮男子身體頓住,沒想到這一次她問的這麼幹脆,他抬起頭,發現傅羅正不眨眼睛地看著他。
傅羅握著劍緊緊地盯著白髮男子。林寒說,他回來的時候是那種情況,不知道是不是傷地很重。這個他又是在這個時候受傷。那白髮男子出現在落劍山莊的時候,卓玉也沒有出手阻攔。反倒是卓玉一出現,他就脫身而逃。不論怎麼想,林寒口中的那個他。都應該是卓玉沒錯。
白髮男子驚愕的表情已經給了傅羅答案。
“那麼你在落劍山莊說的那個人,就是卓玉了?”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聰明瞭,不小心拔出那柄劍的人不是她嗎?她會拔出那柄劍,就代表她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啊。怎麼忽然之間就問了這麼一句。因為太瞭解這個人,恨不得一天罵她一百八十遍,她忽然之間轉變了,他一時之間還真的反應不過來。渾身都在較勁,白衣男子兀然吃癟,就算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怪異。
傅羅一臉我明白了地樣子,更讓白衣男子窩火,他再側頭去看林寒,林寒只是默不作聲。
冷風吹起三個人的衣襟。
不知道是誰先動作,輕輕一躍消失在黑暗當中,只是其中一個人猶豫地停滯了一下腳步。
不論是誰欺騙誰,好像都會覺得難過。待到要真正面對的時候,看到對方,嘴都不好張開。
街面上仇人見仇人動刀動槍,或者鄰里不和乾脆站著罵街,可能這樣的解決方式反而是最痛快的。
傅羅默默地往回走。
幾百年的事,不是一瞬間能理得清的,有一些懷念,有一些害怕,種種難以描述地情緒應該用幾百年來消化的事,短短几天之內一股腦地塞進她的腦袋。
林寒為什麼會到她身邊?這些年又沒有害過她什麼,大概表面上看是來跟著她,而實際上是因為卓玉的關係,他真正要保護地是卓玉吧!
在仙山派,林寒隱藏自己的妖氣不被爹爹發現,哪裡敢用什麼法術。
那一次魔門的人打到山谷裡,吹笛子的人驚訝地“咦”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林寒急切之下用了法術,那時候場面太混亂,她和雲笙都沒有注意。
後來卓玉在山谷裡找到她,林寒不見了,卓玉去找的他,再後來……也怪不得林寒的玉牌會在常月手裡,他來幫助白衣男子所以不小心遺失了身上的掛配。
這麼一想就都清晰了。常月只是利用了那塊玉牌,林寒並不知情。
傅羅邊走邊想,孤身一個人走在一條小巷子裡,簡單地問了白髮男子幾句話,白髮男子無聲的回答,就像在她地腦子裡開啟一個決口,腦海中剩下的那些東西一股腦地要衝進去,她努力地在想,想得頭疼欲裂。
自然也就不會注意有人正坐在牆頭上左右思量,一雙眼睛正好看到了她,嘴角頓時彎起來,“嗖”地一下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傅羅眼前一花,忽然被人攔腰抱住……
靜謐的燈火開始左右晃動,床上的雲笙睜開眼睛。
屋子裡彷彿從天而降兩縷金光。
兩個人出現在平凡的斗室當中,是兩張好久不見熟悉的臉,和一番他早已經料到的話語。
“我不會回去。”雲笙溫潤一笑,修長的手指摸著身上的錦被,烏黑的發,落在被子上。
“你這是何苦,萬一她不肯和你一起回去,那……”
“佛前,是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