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的是你們!”
便在他的怒聲裡,青瑩瑩的寒光斗然間宛若無數蛇電,從上到下往四下裡亂流也似的穿射開來——段爾生大吼一聲,揮起兩支頭殼便迎擊上去,兩條人影倏忽分開,卻在分開的一剎那間再度交合一起!
蛇電更見旺盛,筆直的,彎曲的芒刺彈射倏噴,而紅豔豔的冷虹也凝成堅起的匹練,當這些形色各異的光影詭異凌厲的接觸之下,遠處已傳過來悽叫聲——叫聲直往這裡傳過來,人們也已預知血濺五尺的辰光就要來臨了——那是突兀的變化,宛如世上難以預測的異數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宛似四月下垂的光芒,一閃之間便把展若塵與段爾生兩個人分隔開來——展若塵斜出七八步,段爾生卻怒嘯著側滾出三丈外!
弧光一抹又迴向原處,於是,連段芳姑也一聲驚呼:“金申無痕!你……”是的,金婆婆趕來了,站在金婆婆身邊的有“無情報”費雲與申無忌二人——金申無痕在歷經這次劫數後,又恢復了她原有的威儀,二十天——僅僅二十天的時光,她的白髮幾乎又增多了一半,花白中摻雜著少量的黑髮,她才五十多—點啊!
此刻,她那清瘦而白皙的面上,丹鳳眼含怒,漆黑的劍眉緊湊在一起,氣度高華中發出低低的冷哼——是的,方才的那一抹光芒,乃叫做“上弦生”,也是—種警告敵人的招式,還有一式叫“下弦死”,一但出乎,光現血濺,橫屍奪命在意念之間,不止霸道,更且殘酷的無與倫比!
於是,黑衣大漢這邊立刻發出一陣歡呼!
望著一地屍體與二十多名雙目已瞎的金家樓弟兄,金申無痕冷冷的道:“段爾生,你該死!”
“吸髓赤魔”段爾生雙臂交替抖閃,立刻間全身抖顫,面色更見赤紅,他舉著兩雙枯骨頭殼,嘿然尖聲道:“金寡婦,別人懼你的‘黑龍簪’,‘白雲裡’,本幫主可卻並不怕,能任你離去,便是要正面向你—較高下,可好,你來了,也免得本幫主多費手腳了!”
金申無痕沉聲道:
“虧你自稱一幫之主,真把武林的規矩,江湖的道義全糟塌淨盡了,大漠你們橫行,沒得倒跑來遼北丟人現眼,你們用最卑劣的手段把我擄在地洞內,可以說是我最痛恨不過的事,所以拼著被你們天天凌辱打罵,我連眼不睜,口更不開,因為,你們不配同我說長道短,更談不上什麼條件——”段爾生忿怒的道:“擄你,只是一種手段,沒有宰了你,正是我們的一項仁慈,金寡婦,如今兩軍前陣,說什麼也是多餘的,手底下見真章吧!”
“無情報”費雲怒喝道:
“什麼東西,也敢大言不慚的要與我們當家的過招,‘呸’,你也配!”
段爾生深陷的雙目又跳動不已,他忽然一個大旋身,狂吼道:“我要把你們一個個的化成粉末調治毒粉!”
費雲正要出手,展若塵已迎著段爾生撲過去,“霜月刀”灑出一片青焰,展若塵已叫道:“大司律快去支援二當家,小心敵人的毒粉!”
“無情報”費雲疑目望向一處高地,只見“火印星君”潘得壽正與“哭王”戈超生拼殺得血濺肉拋,敵人手上的兩支枯骨頭殼正貼身向二當家狂砸不已!
一聲狂吼,“無情報”費雲騰身而起,月牙鏟雙手託在胸前,三個空心斤斗已到了戈超生身後,他已厲吼著:“我宰了你們這批上不得檯盤的五流匪類!”
潘得壽已退在一旁喘著氣,道:
“王八操的,毒粉毒釘已射完了,大司律你就狠宰吧!”
費雲猝斜兩步,雙手抖長月牙鏟,那弦弧形的彩芒映現的一瞬間,戈超生的左肩連背便被撕裂開一道血口子!
兩個掠陣的灰衣大漢便分從兩個方向撲向費雲,“嗖”的一聲削抓去費雲肩頭的一塊皮肉,血肉拋彈中,另一人的枯骨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