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老實,怕咱奶。四嬸就是心太好了。”連葉兒幽幽地道。
將近半夜的時候,院子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二伯、二伯孃他們才回來?!”連葉兒道。
連守義跟了何老六去。晚飯也沒回來吃。吃過晚飯後,何氏也帶了幾個孩子去了西村,家裡只留下六郎和連葉兒。方才這一番鬧騰,六郎和連葉兒兩個也來看了,然後就回屋睡覺去了。
後半夜。連蔓兒半睡半醒之間,五郎先回來了,然後是連守信、張氏、連守禮和趙氏。
連守禮和趙氏將睡的迷迷糊糊的連葉兒抱回了自己屋。
“爹、娘。哥,你們咋才回來?”連蔓兒揉了揉眼睛道。
連枝兒和小七也醒了,都坐了起來。
“要陪著你爺。”連守信就道。“你娘和你三伯孃忙著燒水。還得陪著你奶,照看你大伯。”
原來,連守信和連守禮兩個怕連老爺子是年老的人,半夜會出什麼事,所以不敢離開。直到剛才,連老爺子睡醒了一覺,才讓他們回來了。還有上房西屋,周氏給連守仁擦洗了身子後。連守仁因為身上被打的疼,睡不著覺,周氏眼淚不幹地一直陪著。時不時要水要茶的,因為連守仁和連老爺子都咬死了不肯叫郎中。她又怕連守仁的傷有什麼變故,所以就一直把連守信給禁在眼皮子底下。
“大伯到底傷的咋樣?”連蔓兒就問。
“……都是皮外傷。”連守通道,“老爺子生氣歸生氣,咋也不能真把大哥打死,都挑怕疼的地方打的。”
“老爺子這是因為啥?”張氏不解地問,“就因為大哥回來晚了,不至於的呀。”
連守信沉吟了一會,“總得因為點啥事。咱爹不說,咱就別多想了。”
張氏就和連守信對視了一眼,夫妻兩個默契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連蔓兒在旁邊瞧見了兩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猜想,這麼多年,他們也該對連守仁的脾性有所瞭解,他們是不是也猜出了什麼,只是覺得那件事情丟人,因此都避而不談。
“爹,我們走後,我奶又沒少拿我娘出氣吧?”連蔓兒就向連守通道。
張氏就白了一眼連守信。
連守信嘿嘿地笑了兩聲。
“娘就是那個脾氣,孩子他娘,你多包涵。”連守信衝著張氏拱手陪笑。
“在孩子們跟前,你做這個樣子幹啥?”張氏嗔道,“我要是計較,我當時就回屋來了,也不能跟著你忙活到現在。”
“娘,我奶就是認準你這個脾氣,吃定了你。”連蔓兒道。
“小孩子家,別亂說。”張氏道,語氣中並沒有什麼斥責的意思,眼睛也瞟向連守信。她是怕連守信聽見連蔓兒的話生氣。“我這不都是看著你爹嗎。 你奶愛說啥,就讓她去說,我只當沒聽見。我行的端做的正,老天長著眼睛那……”
“娘,你別找藉口了,你就直接說你心軟得了。”連蔓兒打了個哈欠道。
…………
第二天,連老爺子又支開周氏,和連守仁談了半天的話。連家很是安靜了些天,連守仁本來打算住兩天就回縣城,因為養傷,就一直耽擱了下來,給縣城捎信,只說在家裡靜心讀書。
這一天,幾個孩子正在上房跟著連老爺子念三字經,就聽見街上傳來叮叮咣咣的銅鑼聲,銅鑼響過之後,有人跟在後面高聲唸誦著什麼。
連老爺子變了臉色,放下書冊就往外走。
“這是出啥大事了。”
連蔓兒跟在連老爺子身後,走到街上,就見周圍的人家也都走了出來。
“出啥事了?”
“皇宮裡的皇后娘娘賓天了!”
……………………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