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事,也不是為了證明連老爺子的清白。而只是為了扒連守仁和古氏的皮。
如果趙秀娥不是帶著人大鬧,而是規規矩矩地來老宅,和老宅的人協商去留的問題。即便有些衝突,連蔓兒她們也不會管。可趙秀娥這麼大張旗鼓地又打人、又砸窗,連蔓兒她們不能不管。
如果因為趙秀娥說穿了些事情,就這樣放過她,這才是糊塗,正中了趙秀娥的圈套,以後。也要被人笑話,連家沒人!
“那、那是因為他們害了我孃家的人。”趙秀娥見連蔓兒質問她,就答道。
“什麼叫他們害了你孃家的人,”連蔓兒冷笑,“這個話別人來說。也就算了。你可沒資格說這個話。他們好的時候,你們沒跟著得好處?一次次往太倉去,大包小包的拿回來,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他們害了你孃家的人?”
“……那個麥種的事,還是你爹上太倉給二郎他爹說的,出的主意。要是沒這個事,興許俺們一家還在太倉待的好好的那。”何氏從門口探出頭來,插嘴道。
“你自己也說了。在太倉,好些事,還是你給出的主意。現在你好好的站在這,你還有什麼好說嘴的?”連蔓兒又對趙秀娥道,然後一轉頭,就看見二郎從上房屋裡出來了。
“二郎哥。你說句話吧。”五郎就問二郎。
連老爺子已經開口說要休了趙秀娥了,不過,五郎還是要問一聲二郎的意見。
“讓她走。”二郎看了一眼趙秀娥,隨即就將頭扭開了。“讓她走,我不追究她。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妞妞她別想帶走。”
話沒說完,二郎的聲音就有些哽咽。
連蔓兒就聽明白了,二郎不追究趙秀娥沒和他了斷,就跟了姓趙的商人的事,但同時,也對趙秀娥死了心。不死心也沒法子吧,趙秀娥這都帶人打上門來了,擺明了絕對不會再和他過了。
不得不說,二郎對趙秀娥,還真是有情有義。
連蔓兒就轉過頭來看趙秀娥。
趙秀娥的眼睛輕蔑地掃過二郎身上,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趙秀娥並不領二郎的情,而且,還對二郎很鄙視。
連蔓兒和五郎就交換了一個眼色,二郎說不計較那件事,她們也不想多管,但是趙秀娥帶人來鬧這件事,卻不能不計較。
“二郎哥厚道,放你一條生路。不過,今天你打上門來這件事,不能善了。”五郎就對趙秀娥道,“凡事大不過一個理字。咱們三十里營子,不是你姓趙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與其是說三十里營子,不如說是連家,但五郎卻不肯這麼說,正如進門之後,五郎並不捆趙秀娥。
連蔓兒暗暗點頭,五郎年紀不大,又心性善良平和,因此做事手段未免不夠狠辣。但其聰慧和機變卻勝過常人,再加上做事一板一眼,經過磨練,以後必成大器。
五郎就讓人將趙秀娥給捆起來,與她帶來的那些人一起,都送去縣衙。
“拿我的帖子,送去縣衙。”
趙秀娥似乎是有些忌憚五郎、連蔓兒,不敢像剛才對著連守仁、連守義那樣撒潑,不過見人過來綁她,也是又掙扎又吵嚷。
“……不講理,仗勢欺人……”
“你還不知道你犯的是啥罪過?你在縣城的一舉一動,我們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用仗勢欺人,就你做下的事,死幾次你都不冤。就是二郎哥他說不追究,我們誰說一句話,你也活不成。”
聽五郎這樣說,趙秀娥先是一愣,接著又繼續掙扎起來。
“你也別指望你那位趙大官人,他應該也不知道,你回來會這麼幹。……他不過是個商人,要捐官還沒捐到手吧。就算他真是個官,這錦陽縣裡,也不是他能擺佈的。”五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