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就將小七叫了過來,和連守信三個人一起,將單子一項一項地商量了一遍,微微做了些修改。等陳掌櫃回來,面稟過之後,連蔓兒就會知會賬房,按照清單的數量給陳掌櫃支取銀錢。
“小七,咱辦了牧場的事,一會你寫封信,跟咱哥說說。”看完了預算的單子,連蔓兒就對小七道。
“嗯。”小七點頭應承,“咱哥知道了,肯定高興。”
小七這麼說著,就在桌上鋪開了信紙,開始給五郎寫信。
五郎這次隨同魯先生出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往家裡送一封信。首先是報平安,其次就說告訴家裡他和魯先生已經走到了哪裡,遇到了哪些人、那些事。五郎的每一封信都相當的厚實,他將大量的筆墨用在描述他的所見所聞。
這使得一家人即便足不出戶,也好像跟著五郎一起遊歷一樣。五郎的目的也在於此,這些所見所聞,更多的是寫給連蔓兒和小七看的,就是讓這兩個盼望出門,卻不能出門的弟弟妹妹,和他一樣增廣見聞。
這一份深情厚誼,幾乎浸透在五郎的每一個端正的字裡。連蔓兒完全可以想象,五郎在一天的旅途勞乏之後,如何深夜秉燭而信裡的字跡,都不是一次寫就的,而是五郎每天旅途的記錄,積攢到一起,送回來的。
連蔓兒和小七每次接了信,都會回信,讓五郎放心,家裡一切都好,她們也會將家裡發生的事告訴五郎。像開辦了牧場這樣的大事,那自然是要跟五郎詳細說說的。
聽說要給五郎寫信,張氏和連枝兒也來了。小七執筆,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一會工夫,就寫滿了幾張信紙。
正因為有這樣的來回傳書,讓五郎雖然離家,卻不會因此孤寂,也讓一家人有了某種錯覺,似乎五郎並不是去遙遠的江南,而是在離他們並不遠的地方,甚至是……觸手可及。
……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起來,櫻桃樹上葉子越來越茂盛,只餘下並不多的櫻桃了,而青杏卻一天天的長起來,從青中泛黃到整個金燦燦的。
熟透了的杏子的香氣隨著微風,淡淡的,卻能飄出老遠。
早上吃過早飯,連蔓兒在屋裡陪著張氏和連枝兒做了一會針線,又吃了一回茶,就提了個小籃子出來,她打算摘些杏子回去吃。
連蔓兒帶著小慶正在摘杏子,就看見連葉兒從遠處走了過來。連葉兒的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裡面是剛挖的野菜。
“蔓兒姐。”連葉兒這是剛挖了野菜回來,看見連蔓兒在外頭,就過來打個招呼。
連蔓兒見連葉兒走近,就從凳子上跳下來,讓小慶繼續摘杏子。
“葉兒,又去挖菜了?來的正好,剛下來的杏子,正好要給你們送去些。”連蔓兒拉著連葉兒到樹下,笑著說道。
“蔓兒姐,我們總偏得你的東西。”連葉兒就道。
“說啥那,這也不是啥金貴物,就是自家種的。要像你那麼說,三伯孃還把今年新雞下的蛋,都給了我們那。”
新雞下的第一個蛋,個頭雖然小,但卻是極補身子的。那些雞蛋,連蔓兒都給了小七,做讀夜書的夜宵吃了。
連葉兒聽連蔓兒這樣說,就也笑了。
“對了,蔓兒姐,我來是想告訴你一聲。”連葉兒對連蔓兒道,“剛才我從官道那邊回來,看到好多車馬,往山上去了,應該是沈家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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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浣花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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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又來人了?”連蔓兒隨口就問了一句。她這樣問,其實也並不期望連葉兒有所回答。山上有沈皇后的廟,沈家自然每季都要來人供奉。另外,那座園林是皇帝賜給沈家的,是極好的消暑之所。現在雖然還沒到盛夏,但是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