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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怕連朵兒?”張氏有些不相信地道,“外人是不好說,可這個家裡,她怕誰啊,我看她誰都不怕。”
周氏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兒媳婦面前,歷來都是非常強硬霸道的。而且,周氏的聲勢做的特別的足,張氏和趙氏是連家幾個兒媳婦裡面,最懼怕周氏的。所以,在張氏和趙氏眼裡,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沒有周氏懼怕的人,何況對方是連朵兒。
“娘,你說的也沒錯。講理她不怕,心善的她也不怕,將她當長輩的她不怕。可那不講理,心不善,翻臉就能不認她的,你說她怕不怕?”連蔓兒就笑著對張氏道。
“哦。”張氏若有所悟。
其實說白了,周氏這個人,是很有些欺善怕惡的。而連朵兒的情況,也很特殊,不能夠按照常理來看。
說到連朵兒這個人,周氏經常罵的那些心狼、心狠之類的話,對於連朵兒的品行倒是很客觀的評價。連朵兒心狠、手黑,卻並不聰明,手裡曾經沾過人命,而且還有一個凶死的娘。連朵兒的未來也幾乎是確定了的,也沒有什麼名聲上的顧慮。
周氏欺善怕惡,而且她還能夠很敏銳地感覺、判斷別人的惡意和善意。所以,周氏當然是怕連朵兒,不想再多得罪連朵兒。連老爺子對連朵兒才採取了迴避的態度。這老兩口子心裡,未必就不想將連朵兒早早地送出去,但是周氏沒有這樣的能力,而連老爺子雖然有這樣的能力,但是他的性格又是那樣,所以也就很矜持地不願意主動操辦這件事。
連守仁現在在老宅相當於隱形人一樣,幾乎從不在人前發表意見。對連朵兒,他的態度是無可無不可。而連繼祖和蔣氏,作為兄嫂。似乎也不好主動張羅這件事。
而連守義那一股人,在連朵兒這件事上則完全的置身事外。
這就造成了如今連朵兒的特殊處境,老宅的人都不待見她,但又不想得罪她,只能刻意地忽略她,盼著誰能將這尊“神”,或者說這個禍害給挪走。
但是她們自己卻都不想動手,或者沒有能力動手。
是連朵兒鉸壞了給連枝兒的添妝又怎樣。反正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老宅的那幾個人,是盼著她們一家將連朵兒的事情早早地解決掉吧,連蔓兒想。
“連朵兒這心,是太不善了。”張氏感嘆道,“老太太還真是,欺軟怕硬。”
“娘,這你才知道啊。”連蔓兒就笑。
“她這是吃準了我了。”張氏悵然道,“我那些好心,算是都餵了狗了。不識敬啊她。她就認準我和你爹對老人狠不下心來。”
“這話說的沒錯。”連蔓兒就道。
知道了老宅添妝裡的隱情,連蔓兒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在這個時候,連枝兒要風光出嫁,周氏心裡有不痛快。但是。她也不會完全不考慮當前的情況。所以,她並不是一開始就故意添堵。
但是出了連朵兒這個岔子,周氏也不想鄭重其事、花錢花力氣再給連枝兒補上一樣添妝,因此,就拿了手邊現成的東西來湊數。
而湊數的這件東西能給張氏和連枝兒添堵,周氏顯然是樂見其成的。而過後,即便追究起來。她也有足夠的理由推搪。
說到底,還是不將你當回事,而且心裡有怨氣。
而對此,連蔓兒一家並不會覺得意外。
“枝兒一輩子就這一件大事,那天咱還都上老宅去了,有啥話咱都說了。老太太那邊,一輩子是都改不了了。老爺子咋地也該多精心點,哎。不說了。對他們,早就心灰灰的了,也就這樣了,還能翻出多新鮮的花樣來。”張氏自言自語地道。
“咱做不了惡人啊,有啥招那。”最後,張氏又道。
“娘。咱都別往心裡去就行了。”連枝兒安慰張氏,“反正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