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卻忽聽北堂尊越說道:“……今夜可還要回去麼?”
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但卻彷彿一塊石頭墜入了水中,激起水花,也打破了平衡,北堂戎渡的眼睫微微一顫,原本迷茫的目光猛地恢復了冷凝,多年來已經根深蒂固的性格終於還是及時攔住了那點衝動,事已至此,就是真的錯過了時機,剛才那樣的心境就再也不會發生。一時北堂戎渡定下心神,只是含笑看著北堂尊越,不露聲色,心中再無一絲動搖,若無其事地笑道:“這個我不管,回不回去你說了算,反正我都聽你的就是了。”
月色下,北堂戎渡星眸半垂,臉上有著淡淡的慵懶和愜意,給雪白的面頰平添了幾許動人之態,北堂尊越只覺得心神一蕩,一雙鳳目中泛出不加掩飾的熱情,直接就朝著北堂戎渡的薄唇吻去,他本就是性子肆無忌憚之人,此時身在安靜的所在,四下無人,面前又是心愛的情人,哪裡肯壓抑自己,更不管什麼禮法約束,一時雙手摟緊了北堂戎渡,深深親吻,北堂戎渡自然也迎合上去,兩人相擁在一起,說不盡地溫柔纏綿。
這廂父子二人柔情蜜意,卻不知在遠處岸上的樹林中,有人正死死看向船上的兩個人,俊美之極的面孔微微扭曲著,目光如焚烈火,滿是深深的嫉妒與無窮無盡的恨意,此時一陣風吹過,拂起了此人身後長劍的穗子,猩紅的劍穗如同血痕一般,散開在靜謐的夜色之中。
三百五十四。 沒有人不是自私的
夜色正濃,一時北堂尊越父子二人站在船頭,相擁著親熱,說不盡地柔情蜜意,只覺得渾然忘我,卻不知在遠處岸上的樹林中,有人正死死地看向船上摟抱在一起親吻的兩個人,一張俊美之極的面孔微微扭曲著,目光如焚烈火,滿是深深的嫉妒與無窮無盡的恨意,此時一陣風吹過,拂起了此人身後長劍的穗子,猩紅的劍穗如同血痕一般,散開在靜謐的夜色之中。
嫉妒,是的,嫉妒,北堂隕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顫抖,甚至連面孔都被沸騰的血液刺激得滾燙,乃至手指也神經質地不時彈動一下,而這雙手,明明應該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穩如磐石……北堂隕在月光下顯得越發肌膚晶瑩的面頰,此刻卻隨著肌肉的無意識牽引而扭曲成了近乎於古怪的形狀,他一動不動地死死望著遠處,望著遠處水面上的那條小船船頭,在那裡,兩個身影正緊緊擁抱在一起,彼此之間不留絲毫間隙,親密無比,北堂隕翕張的薄薄嘴唇抽搐了一下,時間正在從他身邊一點一點地飛快流逝,而他卻絲毫沒有就這麼離開的念頭,幾乎沸騰的腦子裡全部都是北堂尊越與北堂戎渡那兩張極度相似的絕美面孔,無數個念頭在模糊與清晰之間來回攪拌,瘋狂地混合在一起,漸漸的,這些念頭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月色中北堂隕那一張充滿濃濃嫉妒和憤恨的臉龐。
其實今夜北堂隕來到這裡只是意外,並非是因為暗中跟蹤北堂尊越父子所致,此處乃是上回北堂隕與北堂尊越的爭鬥之處,於是鬼使神差的,不知道究竟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的驅動下,北堂隕在晚間練功完畢之後,就信步來到了這裡,在他到了這個地方不久之後,北堂尊越與北堂戎渡所駕的小船才悠悠駛到,以這兩人的修為,尤其是北堂尊越的武功已入化境,天下間無人能夠藏在周圍而不被發現,以北堂隕的武功之高,也不過是因為提前就已在此的這個便宜,而自身又及時斂息隱藏的緣故,才未被人覺察出來,於是北堂隕便無意中親眼目睹了這父子二人之間的親密之態,發現了北堂尊越與北堂戎渡那一向隱藏極好的秘密。
'難怪,難怪上次北堂尊越甘冒奇險,親自赴會來救這小子,原來……又哪裡只是什麼父子情深!'北堂隕定定地站在那裡,目光遙遙望著遠處船上的兩個人,他神情冰冷,森白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