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惱怒自己的欺騙了嗎?
“我自以為將凰肆的聲音和舉止習慣都模仿了個七七八八,卻沒有想到在你眼裡卻是漏洞百出,看來我的演技還是不夠好,這麼容易就被你看出了端倪。”
凰肆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淡淡的無奈一種深深的悲哀,讓人很是無可奈何。
凝歌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人面對自己的親人遭難會無動於衷,除非是路人甲,你唯一的漏洞就是情感,只是情感這種東西是骨血裡與神俱來的,又怎麼能模仿的來呢?”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凰肆皺著眉頭問道,只要想到很長一段時間她眼裡的自己都是在帶著面具演戲,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不舒服。
凝歌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那應該是很久就起了疑心的了吧?他卻還自以為是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想想,凰肆當真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呢,而且自己還猶不自知。
“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凰肆?”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沉痛。
凝歌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似乎這是一個很為難的問題,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眨了眨,半天才憋出了兩個字,“猜的。”
凰肆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許多不自在,沉默了片刻,抬起手慢慢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將自己最真實的容貌呈現在凝歌的面前。
這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吶!
饒是凝歌極為淡定,卻也不能為面前這個男人的容貌驚住了了。
白皙的面板上嵌著精緻的五官,濃黑的眉毛透著勃勃英氣,丹鳳眼睛似乎帶著與說話休的情意,只是看著那眼睛就讓人忍不住的沉淪,挺直的鼻子像是宮裡最熟慮的雕刻師傅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薄薄的嘴唇帶著涼薄的情意。
一襲素衣帶著難以遮掩的光華,原本凰肆就已經生的很美,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風華更勝凰肆千百倍。
一個男人長成這個樣子當真是的可惜了,凝歌如是想到。
“這樣的我,你可喜歡?”男人輕輕一笑,頓時天地都失去了顏色,風華絕代又豈能形容面前的這個男人?
凝歌自認為也是見過許多美女和美男的人,可是搜遍記憶卻也找不出任何一個人美麗可以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提並論。
他已經不是美麗了,而是妖孽,一個美的不像凡人的妖孽男人。
此時,這個妖孽男人正眼眸含笑的望著她,聲音清淡,“這樣的我,你可喜歡?”
無限風華都在舉手投足之間了。
凝歌愣了一下卻是頭也不回的走開了,走了幾丈開外,淡淡的丟了一句話過來,“或許有一日,我也會用到凰神醫這樣的法子,到時候還要請你幫忙。”
夕陽的餘暉灑在楓樹林了,兩個原本盡在咫尺的人就這樣越來越遠,只不過一個人是頭也不會的走開,一個卻仍舊呆在原地靜靜的望著那越走越遠的身影。
看到凝歌從樹林裡走了出來,雲殤的眉頭挑了挑,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凝歌朝著他的方向走來,越來越近。
待凝歌走近,凰肆才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剛要詢問她不是身體不舒服卻是硬生生的將這話壓制了下去,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
“嗯”,凝歌也不廢話,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馬車朝著夕陽西沉的方向慢慢駛去,然後越走越遠,最後只是變成了一個黑店。
“既然決定離開就都忘了吧”,馬車裡,雲殤看著凝歌沉寂的眼睛,淡淡的說道,“這樣也是解脫了自己。”
凝歌並不回答,眼神卻是深沉了下來,有些是誰不是說忘就可以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