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皇上讓老奴提醒神子早些歇息。老奴先行告退!”老太監囑咐一聲,行禮離去。
慕容襄見人已經走了,便叫小綠關了房門,看了看那裝珠寶的箱子,又忍不住走過去,在裡面一陣撥拉玩耍,越耍越高興,嘆口氣,說道:“金錢如糞土,財富是禍害。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如此,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啊,上天哪,就讓這糞土與禍害來得更猛烈些吧!”
小綠在旁聽了,不由得噗哧一笑。
慕容襄見她取笑自己,正要言語,耳畔突然隱約聽見窗外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
“窗外是誰?”她沉聲喝道,卻聽得四處沉寂,並無人聲。
小綠見她發話,當下奔到門口,開了房門出去,卻見門外一片月光,院內樹影斑駁,哪裡有什麼人影。
慕容襄見她並無所獲,笑道:“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小綠姐姐,我困了,我們歇息吧。”
小綠躬身稱是,幫她更衣梳洗,弄妥之後,慕容襄在裡屋熄燈睡下,小綠在外屋略為收拾,也倒床睡去。
見屋內燈火熄滅,一個少年的身影從柱子後面的陰影處轉出來,搖頭笑道:“金錢如糞土,財富是禍害?哈哈哈。”開心笑著,揚長而去。
清晨,一絲陽光從窗外射進,樹上已有鳥兒嘻戲追逐,不時唱出宛轉的曲子。
慕容襄躺在床上,正值好夢,忽然覺得臉上微微有些冰涼。
誰人擾我好夢?她也不睜眼,一巴掌拂過去,那人輕輕避過,低笑出聲:“閉著眼睛也能打人?”
不是小綠的聲音!慕容襄大驚之下,猛然睜眼,翻身坐起。
只見床前站著一名面如冠玉的少年,淡紫色的袍子,白玉腰帶,銀冠束髮,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
慕容襄看他手裡拿一塊玉佩,心想這便是讓自己感覺冰涼的東西了,當下說道:“子非尚未起身,不便行禮,還望三殿下見諒!不知三殿下清晨光臨,所為何事?”
那少年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慕容襄見他斯文無害,也懶得起身,隨意靠在床頭,打個哈欠,說道:“殿下是皇上所出,相貌氣質,自是無人能及。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少年平時在宮中見慣了恭維奉承,聽他說話語氣輕鬆,行為隨意,心中竟生出獨特的感覺,很是歡喜,當下說道:“我是專門來叫你起床的,這個玉佩嘛,是我藉助的工具。”話是這樣說,心中卻想,可不能告訴這小娃兒,自己實際上是想比較一下,他的小臉和這玉佩相比,哪個更為晶瑩細膩一些?結果嘛,呵呵,實在有些意外,不說也罷。
慕容襄見他笑容真摯,頓生好感,說道:“子非習慣晚起,有勞殿下了。請殿下去外屋稍事歇息,子非馬上起身更衣。”
少年擺手道:“那好,我先出去,你快些出來。”說著,將手中玉佩扔回那珠寶箱中,轉身欲走,忽又回頭柔聲說道:“對了,你不要再叫我殿下,聽著生疏的很,我叫軒轅霽雲,你就叫我名字吧,不礙事的。”
慕容襄正厭煩這尊稱,聽他一說,求之不得,大聲說好。
軒轅霽雲大笑著,步出門去。
慕容襄嘻嘻一笑,從床上爬起來,大聲喊著小綠。
小綠在屋外應著,端了一盆溫水,剛一進門,便急急說道:“小少爺,奴婢剛才看見一個少年男子從屋裡走出去,還以為是看花眼了,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嚇得不行。”
慕容襄嗯了一聲,一邊任她給自己梳洗更衣,一邊在屋內四下探尋,突然看見窗臺上的一個微微有些泥濘的腳印,再看看窗外尚掛著露水的青草綠葉,拍手笑道:“我知道啦,他是從窗臺翻進來的!”
韋謙口中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