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說那孔明燈的事情!
這傢伙,跳躍的思維倒是跟自己有的一拼!
不得不承認,眼前男子,實在是聰明的過分!
“是,這種輕盈,是相對而言,只要它比周圍輕,就可以了。”她解釋的含含糊糊,如果直接說是因為熱空氣比冷空氣輕,所以能夠飛昇上天,也不知他聽得懂不?
“如此說來,只要依照著原理,能上天的物事,卻不知這燈籠一樣……”風御庭蹙眉說著,深深望著眼前冷靜的少年,長嘆出聲:“襄兒,跟你結識越久,驚喜便是越多,這不明白,你這小腦袋裡,怎麼就裝的下那樣多的東西!”
慕容襄默不作聲,胸中卻是同樣的心思,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實在令人興奮不已!
“讓各位久等了!恕罪,恕罪……”那鍾茴推門進來,抱拳稱道,話聲未落,忽然上前一步,一指那鏤空木欄外的夜空,興高采烈說道:“兩位公子快過來看,城中放焰火了!”
慕容襄站起身來,循聲看去,但見束束煙花自地而起,升至半空,方才點點散開,宛若繁星飛瀉,光芒萬千,絢爛耀目!
“布衣閣前面露新,臨域城裡太平人。魚銜寶珠千燈焰,雞踏蓮花萬樹芳。”鍾茴立在窗前,吟過之後,方才惋惜道:“這是在下去年花燈節所做的詩句,而今年佳節,卻是思緒不至,未有所獲!真是慚愧!”
“好詩!好詩!”慕容襄率先鼓起掌來,誠摯說道:“鍾先生不必懊惱,所謂佳句本天成,信手而得之,何必在意成之時日呢!”
“鍾先生所吟卻是精妙,御庭心中也想出幾句,請鍾先生與慕容公子指教一二!”話雖如此,眼睛卻是緊盯著慕容襄,聲音清朗,逐一念出:“火樹銀花合,心橋鐵索開。曖日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遊藝皆穠李,行歌盡落梅。今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風公子才華出眾,鍾某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鍾先生拍手嘆道。
慕容襄聞言微微一怔,這詩竟是將兩人的名號鑲嵌其中,一點不顯突兀,反而是融進情境之中,極其清新自然。
“慕容公子,御庭這首詩,請公子予以指教!”風御庭上前一步,朝著她淡淡一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
慕容襄一時不察,指了指欄外的那星空夜色,隨意說道:“襄以為,心橋一詞,於情於景,改為星橋,則意境更勝一籌……”
“御庭堅持己見,此時此刻,這詩中字句,正是御庭內心的真實寫照!”縱是略用心記,趁機表白,故作平靜的聲音,卻是掩飾不住的微微顫抖。
心橋鐵索開?
慕容襄忽有所悟,一眼望去,男子憑欄遠眺,長身挺立,玉樹臨風,感覺到她的目光,側過頭來,溫柔一笑——唇邊是輕盈如風的笑意,眼底是深重似海的痴情!
慕容襄看著男子如水一般的溫柔,神思為之一蕩,這樣俊美無雙的男子,又是如此深情深,怎會不叫人感慨情動!
心中一軟,正要開口,忽又想起那英俊威武的少年將軍,“子非,等我回來……”,他臨走之時的那句叮嚀彷彿還在耳邊。
一念之間,如同清風細雨從天而降,頓時將心間點點塵埃盡數盪滌,消失無形!
該死,自己已經有了冷君毅,怎麼能趁他外出之時,由於別的男子眉來眼去,心猿意馬!
君毅,君毅,君毅……
握緊了粉拳,別過頭去,轉向那滿面堆笑的鐘茴,抱拳道:“鍾先生,多謝今晚的盛情款待,襄府中有家眷等候,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慕容公子,太可氣了!”鍾茴因為與她不熟,也不便挽留,只搓著手,熱心說道:“拙荊已經在開始做點心了,明日我叫人送到府上去!”
“那就有勞尊夫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