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琴行修補……
這琴裂,與他出徵遠離,難道是有預兆的嗎?
抱起古琴,手指緊緊按在上面,指節已經灰白,抬起頭,心急如梵:“若塵,再快些,再快些!”顫抖的聲音,徹底洩露了內心的狂亂!
如果說先前因為要在早朝之時碰見,心裡是緊張和擔心;那麼現在,驟然得知他即將遠離,心中卻是被生生抽空一般,好生難受!
冷君毅,他可知道,就算她之前心裡所深愛的人是風御庭,對他則是敬重多於情愛,但是,昨日那一巴掌,那個決絕的前影,卻是在她的心上刻下了一個永生不滅的印記!
可能無關風月,也許不是相思……
但是,這一輩子,她都沒脅法忘記這個男人!
不要就這樣從她的生命裡消失,至少,讓她遠遠看著他,看著他得到幸福……
莫若塵沒有作聲,只是將勸鞭掄得溜圓,一鞭接一鞭擊在馬背上,雄壯的駿馬奮蹄逛奔,帶著馬車在道上飛馳。
“來者何人?停車檢查!”城門處,有持劍士兵高聲喝道。
但見馬車來勢洶洶,絲毫沒有放慢速度,到得近處,一隻玉雪纖手從車簾處伸了出來,耀目金光一閃而過!
“是御賜金牌……”那為首的守城將領驚呼一聲,想起前不久才接到的指示“見得先皇的御賜金牌,亦然如同當今聖上親臨”,趕緊指揮部下退開,馬車便如離弦之箭,從城門處疾馳而過。
待踏上寬敞的官道,馳騁在兩旁崇山峻嶺圍繞間,一路上,卻是冷冷清清,杳無為跡!
越往前行,便截止是音訊全無,別說大隊人馬,便是連個路人都沒有碰到!
“公子……”莫若塵漸漸減慢了速度,回身相詢。
慕容襄蹙起眉頭,直直望向他:“若塵,冷將軍今日一早率部離京,去到東樾,我實在想不出,若是不走旱路,難道會走水路不成?”這個朝代的造船技術,實在不值一提,既然興不起海戰,自己也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難道是韋謙年老體衰,不予驚動他人?
“這是出京的唯一道路……”莫若塵提醒一句。
“不錯,大漢境內,這正義之師,自然不須躲躲閃閃,改走山道!既然如此,我們便是一路追下去,若是他們提前出發,總有停下休整的時候;若是他們尚在身後,那我們便在路上等他們過來會合!”慕容襄說到這裡,雙眸光彩猶生。
冷君毅,別想就這樣悄悄離開,說她霸道也好,說她狂妄也罷,這一面,終歸是一定要見的,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山谷間,大隊人馬緩緩而來,浩浩蕩蕩,闊步前行,為首是十餘名玄色鎧甲的騎士,陣型齊整,威風凜凜,青色旗幟迎風招展,旗上儼然一個冷字,彷彿昭告著其身份——大漢天朝,最富威名的鐵騎部隊,冷君毅將軍麾下的幽雲十八騎!
“將軍,前方便是知音嶺,過了這道山嶺,便是出了京師境地了!”
“知音嶺?”銀色鎧甲的英武男子聞言一愣,是了,這便是知音嶺!這半生,行走在此的時候不計其靈敏,卻從來沒有深思過這個地名……
摸了摸腰間的洞簫,不覺苦笑。
知音?誰,是他的知音?是她麼?
恍惚間,心底浮起少年慵懶而笑,絕世風華的容顏,伸手過去,未及觸近,已是鏡花水月,蕩然無存……
“傳令下去,全速透過!違者,軍法處置!”冷冷撂下一句,策馬飛馳而去。
這一路美景,已經沒有心思來欣賞觀看,只因為,耳畔還隱約留有少年低沉磁性的呼喚:“君毅,君毅……”
蠱惑人心的嗓音,卻是聲聲入耳,句句傷情!
子非,他已經藉此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