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裡,一個暗含嘲諷的男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很容易便讓她變了臉色:“妖修前輩,你不在御馭峰等著掌門召見,來我這丹靈峰所為何事。”
嘲諷的話語,誰都會說。自從死裡逃生之後,她就豁出去了,也懶得再同趙晟瑄虛與委蛇,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趙晟瑄笑了一笑,那笑意並不及眼底:“你是不是真當自己是顏語卿了,忘了我們要去做什麼。”
“怎麼會,我一直都記著呢。”葉若閒閒的靠在床頭,斜睨著趙晟瑄,“現在沒有雷家直系的血液,禁地可是進不去的。”
這態度實在有些輕慢,趙晟瑄倒也並不生氣:“這便不必你操心了。你只要知道,我們現在去取鑰匙,然後直接前往禁地。”
葉若怔了怔,瞧著他這副穩操勝券的模樣,思忖著他定是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雷霆的血他一定已經拿到手了。那麼究竟是什麼時候呢?他下手的機會可不多,想來想去也只有崑山之行的時候:“你在崑山的時候就偷取了雷霆的血。”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至於這廝準備怎麼在大乘期修士的看守下取得鑰匙的,那便正如他所說,不是她該關心的。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妖修筒子這麼厲害,一切都有他在呢,大乘修士在他面前算毛線。
趙晟瑄神秘的笑笑,也不否認。隨後忽然伸手從袖中掏出了一物,金色的,小小的一團。
“凰兒,你留在這裡。”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那條細細的金絲從她身上脫離,隨即飛快的鑽進了他的指尖。
葉若怔了怔,一時無語。
兩兩相對,凰兒扇動著美麗的翅膀,糾結的看了葉若一眼,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片刻,終於順著趙晟瑄的意思搖身一變,化作了顏語卿的模樣。
葉若看著凰兒同她一模一樣的臉,不由吃了一驚。這種像是照鏡子一樣的感覺真的很神奇,是屬於玄幻世界特有的奇妙。
但這種土包子的表情實在有些白痴。
趙晟瑄將她驚奇的神情看在眼裡,忍不住說了一句:“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是修士。”
這句話也並不是在指責什麼。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心中有鬼的葉若,生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換張臉吧。”他沒注意她的異狀,定定的看了她的臉片刻,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白玉匣子,“閉上眼。”
葉若眉頭微蹙,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有違揹他的意思,乖乖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從臉上傳來的冰涼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貼在她肌膚上的那隻手是沒有溫度的,甚至比之藥膏還要冷,冷的好像不似個活人。
這樣的想法讓她毛骨悚然。
葉若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身體本能的戰慄,咬了咬唇,終於決定說說話來轉移注意力:“你臉上那層偽裝也是這個?為什麼不用幻化。”
這話剛一說出口,她就驚覺自己又犯傻了。貌似按照修仙小說的尿性,幻化之術一般是會被識破的。
果不其然,趙晟瑄聞言鄙夷的說道:“上雲宗元嬰修士不是擺設,低階的幻化之術在他們的面前根本藏不住。”
好吧,她又暴露了文盲的屬性。
葉若訕訕的閉嘴,不再多言,免得再說出一些修真小白的話語,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
千機永珍塔
葉若想不明白,這種刷小副本的事情,趙晟瑄為何要帶上她這個累贅。直到後來的某天,她終於明白,這貨不過就是怕她藏了什麼沒說,帶她一起上那,也是為了避免出了差錯,倒黴的人只有他一個。
這種死都要拉個墊背的行為,實在讓人無語。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