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反平日的霸氣顯得張皇,拉過她仔細一瞧,食指拍起她手肘的一滴血質問。
“若說女人的生理期你信不信?如廁時難免不小心……”好大的臉,鼻頭有顆小豆子。
這女人不揍不乖。“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說明白,別讓我親自檢查。”
她像是放棄當個好心人似的笑笑。“以你鷹幫的勢力來看,我會不會有敵人?”
“什麼意思?”
“仇先生該整頓整頓洗手間的安全措施,免得人家說你鷹幫無能人。”世代的替換是必然現象。
“拐著彎暗示當我是神嗎?”目光一沉,狂妄的諷語帶著自嘲。
“我開門見山的說吧!有人要殺我,而且不像是一般見色起意的小混混,看得出受過訓練。”資質不差,再磨個五年她可能不是對手。
“你那兩個手下正躺在洗手間外頭的地板上,一時半刻是醒不了,對方下手不輕卻沒有要他們的命,主要是針對我而來。”
“肘上的傷是讓人給傷的?”他的口氣平淡,冷厲的黑眸沉積嗜血光芒。
“閃子彈時撞上洗手檯上的玻璃,他們傷得更慘。”治安敗壞讓警察力有未逮。
“他們?!”很好,在我的地盤開槍還動我狂鷹的女人。“全都該死。”
一抹慎重掠上言醉醉飄移的水眸。“你別急著生氣,待會還有事等著你處理。”
“什麼事……”警哨聲打斷他的追問,他倏地明白了。“你給我報警——”
“身為維護公權力的一員,我只是做到‘被害者’該做的事。”有備無患的手機適時發揮功效。
手機是茉莉居的瞿小嬰贈送,兒童節目大手筆的傳送手機,剛好有剩就一戶一機,順水人情做做敦親睦鄰。
“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可惡,是刑二大的,她可真行。
言醉醉平靜的面容,一轉嚴肅。“今日幸虧是我有學過幾年功夫,若換成其他人呢?你的保護來得及嗎?”
“我——”
整個夜總會因大批警力進人而人心惶惶,心裡有鬼的政商大老,有老婆的男人全都慌成一團,找著後門準備開溜。
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中,有一位貌美如花的警官持槍走上二樓包廂,態度傲慢地點了個頭。
“言法醫,你沒事吧?”
“刑大隊長,你還是美得風騷,犯人在洗手間裡面壁。”站起身,她趁亂脫身。
“美麗”的警官大人咬著牙像要擰斷她的脖子。“請尊重我的性別。”
言醉醉眨了眨眼睛。“沒檢查過怎知你是男是女,刑天冰先生。”
他美得讓女人恨。
第七章
屍體被偷了?!
這年頭怪事特別多,有人連具屍體都不放過,趁夜裡警衛不注意時偷偷運走,法醫室外還有機油的殘存物,真不知該笑世風日下還是盜兒冷血。
昨幾夜裡趁仇琅出面與刑大“美人”周旋之際,她坐上警車招搖過市,在警笛嗚嗚的護送下,回到大廈,那時快三點了。
洗個澡上床睡不到五小時,電話的催魂鈴聲不斷轟炸她疲累神經,耐性十足的響了二十餘聲才被她接起。
一聽內容她哪睡得著,立即清醒地檢查備用電腦磁卡是否還在,匆匆的洗了臉,換上外出服,依照慣例走樓梯下樓,她對狹小的電梯向來反感。
根據現代醫學說法是空間幽閉症,密不透風的小房間會讓她喘不過氣來。
言醉醉邊走邊思考,翻著她隨手塞進皮包未完成的鑑定資料,她想不出有誰會偷屍體,於婉婉已經死得夠可憐了,怎麼有人忍心要她死後不安寧?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怕解剖結果大出人意料之外,因此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