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成為入幕之賓,最後也不知道被哪家權貴收入私房。能夠遇到夫君,已經是此生幸事,可是想要在這偌大的府邸裡面立足,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呢。”
鈴鐺一怔,旋即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去,房中的侍女們都離得遠遠的,又有屏風阻隔,想必聽不見,看著對此毫不在意的自家娘子,鈴鐺在無奈翻了一個白眼的同時輕輕鬆了一口氣。
“妾身明白的,夫君有何嘗不明白,他可是絕頂聰明的人。”綺琴輕聲說道,“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想要在這葉府當中立足,必須要和主母處好關係。而如果鈴鐺你選擇的話,是選擇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還是選擇一個已經熟悉了的女子?更何況這些天相處,已經可以看出陸家小娘子不是那爭強好勝的人兒,唯有如此,才能讓整個後院平靜無波瀾。”
綺琴還沒有說完,鈴鐺的額角已經有汗珠冒出。
自家娘子在說什麼,她一清二楚。
這是赤果果的爭寵之術,只不過雖然自家娘子並不是一個喜歡爭風吃醋的人,甚至更喜愛安寧的生活,每日撫琴、讀書,不過這一切並不代表主母不會欺上門來,在這個小妾不過是轉手相贈的禮物的時代,沒有些許防身的爭寵之術,恐怕根本無法在後院立足。
輕輕嘆了一口氣,綺琴沒有再說,而是伸出手拈著碧玉簪,只是默默的把玩。
一陣清風從半掩的窗戶中吹來,吹卷衣衫和髮梢。
第六十七章 青石路遠(中)
臨安,後樂園。
後樂園裡面已經沒有平日的歌舞喧囂,即使是趾高氣昂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來往官員的那名管家,也不知什麼時候安安靜靜的立在一個小小角落裡面,一句話也不說。
如此景象,讓聯袂而來的廖瑩中和翁應龍心中一緊,作為賈似道最信任的幕僚,他們陪著這個權傾大宋的宰執已經渡過了幾個春秋卻很少見到賈似道有這麼嚴肅認真的對待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賈餘豐,廢物,混蛋!”還沒有進屋就已經聽到歇斯里地的怒吼,廖瑩中和翁應龍本來還算是正常的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有些蒼白。賈似道一直修養很好,他們兩個已經記不清上一次發火是什麼時候了,而且他們都聽到賈似道在喊的那個名字。
賈餘豐,這是埋在江南西路最緊的一顆釘子,在郭懷等人陸陸續續的都已經倒戈之後,整個江南西路能夠控制的,只有一個賈餘豐。而現在賈似道如此憤怒的喊著賈餘豐的名字,可是江南西路出了大事,還是賈餘豐捅破了天?
房門半掩,顯然已經為廖瑩中和翁應龍留好了,兩個人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去。
房間地上都是瓷器的碎片,賈餘慶戰戰兢兢地站在一側,他腳下的瓷器碎片最為密集,想來因為賈餘豐不在此處,賈似道直接把賈餘慶當做洩憤物件了。廖瑩中眼尖,已經清晰地看到有豆大的汗珠順著賈餘慶的脖頸緩緩流淌。
“參見相公。”廖瑩中和翁應龍同時拱手。
“你們自己看看吧,賈餘豐這個東西,這些年揹著老夫幹了些什麼,現在天武軍已經兵臨城下,葉應武打著休假的名義堂堂正正的進了通山縣!”賈似道冷冷的說道,右手狠狠拍打著桌子上面的書信。
一陣風順著房門吹捲進來,那單薄的信紙緩緩飄起,在四個人的注視之下又緩緩落到地上,可是即使是廖瑩中和翁應龍都已經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自然沒有人敢撿。
賈餘慶咬了咬牙,雙拳握緊想要止住全身的顫抖:“啟稟相公,這些年賈餘豐雖無功勞也有苦勞,至少將一個通山縣經營的鐵桶也似,讓那江萬里和小狗崽葉應武如鯁在喉,即使他辜負了相公的栽培,也請相公看在這些年賣命的份上幫上一把。”
白眉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