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天武軍、讓張世傑扔下兩淮水師不遠千里趕過來了。雖然明知道他們兩個這是明擺的多管閒事,現在已經被北面蒙古大軍飄忽不定的架勢弄得焦頭爛額的高達,依然想要舉雙手歡迎兩人的到來。
雖然只是五百騎兵,卻總歸是聊勝於無啊。更何況還有那頗為強大的兩淮水師半數主力,就算是單單陳兵大江之上,就足以震懾蒙古大軍不敢輕易窺探瀘州。
別的他高達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管,這瀘州城只要守住了,便對得起官家,對得起大宋,也對得起自己都快被消磨乾淨的良心了。至於像天武軍那樣在麻城下逆轉局勢的大勝,高達從來沒有想到過。
“只是不知道葉使君準備怎麼對付劉整?此人背叛大宋,罪不容誅,卻是一個很棘手的人,這些年某也沒少和他打交道,只是很少佔到便宜。”高達緊接著追問,在他看來憑藉葉應武手中的五百騎兵,想要將劉整打敗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發生在這位葉使君身上的天方夜譚難道還算少麼?
更何況這五百騎兵的名氣,饒是高達不喜歡關心東面的諸多事務,卻也是略有耳聞。百戰都,倒是好大的名氣,不過剛才在碼頭上看到那昂揚得駿馬、精良的弓弩刀兵,就知道這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葉應武笑著看向高達,片刻之後悠然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想要對付他,又怎麼會缺少辦法。”
葉應武故作神秘,高達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哪個人沒有一些不傳之秘,更何況此處人多耳雜,葉應武不想說,就算是性格還算老實謹慎的高達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問。
而張世傑略有些擔憂的看向葉應武,拳頭緩緩攥緊,這一次可以說是孤擲一注了,若是拿不下劉整反而驚動了阿術的話,恐怕整個天武軍和兩淮水師都是滅頂之災。當然此時張世傑還並不知道,阿術已經擺出了狠狠抽天武軍一巴掌的架勢了,而范文虎則在拼命地扯後腿,讓兩淮水師另外半數主力難以動彈分毫。
川江各處江面狹窄寬闊不一,而兩淮水師歷來都是在寬闊大江或者水勢柔緩的淮水上作戰,在這川江上,能夠發揮幾成威力當真是拿捏不準,所以也容不得張世傑不擔心了。
畢竟劉整當時帶走的川蜀水師在大宋也是數得上的,尤其是善於比較狹窄江面作戰的中小型戰船效能要更好,若是兩淮水師的大型樓船被這些小船圍起來打,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幾個人策馬向前,高達已經讓人在這神臂城中的聽濤樓設下了宴席,或許是託神臂城規模比較小的緣故,傳達命令比較快,高達吩咐下去,此時聽濤樓中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二層小樓坐落在神臂城南,佔據高處,倒是有和隆興府萍水樓相似的地理優勢,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氣勢。這座樓雖然是民間私人運作,但是實際上一旦戰火燃起,此處會被官府徵用,瀘州城中守將往往會在此間指揮,而作為報酬,官府在瀘州城內的宴席都會設在此處。
數十名瀘州士卒已經在聽濤樓下列陣,不過樓上的客人倒是並沒有驅趕,只是看到此間架勢,誰還敢坐在這裡安心的觀景吃喝,都是抓緊動筷,並且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前來,竟然讓一向深居簡出的高使君排出如此陣勢。
要知道張珏將軍在重慶府,潼川府路在此間最大的官便是這位高使君了,平日裡就算是地方豪強,想要和高使君見上一面都頗為困難。
高達站在門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個二層酒樓,心中忍不住暗暗感嘆一聲,自己上一次來都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瀘州作為整個川蜀的西大門,竟然有一種被朝廷、被官家遺忘的感覺,話說過來,整個川蜀,不也就只剩下張珏等寥寥數人仍然帶著有志之士在死死支撐著麼?
聽濤樓的門柱上甚至有斑駁脫落的紅漆,而小樓的門窗也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