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堂當中鴉雀無聲,這是葉應武和王安鶴的鬥法,自李崇以下一眾官吏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緣由,所以現在完全就是在看熱鬧,反正葉應武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們所有人都殺掉,甚至不會動他們一根毫毛。
王安鶴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彷彿是決定了一般,看向身邊的僕人:“快去,請惠娘上來。”
“爹爹,不用請了,女兒一直在後廂。”王安鶴話音未落,一道倩麗的身影緩步而出。
王安鶴一怔,而下面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穠纖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當真是驚為天人!
王清惠一身素白衣裙,秀髮輕輕挽起,上面插著碧玉簪,俏臉上只有一層淡妝,一雙翦水瞳中彷彿蘊含著秋水茫茫,映襯整個秋天。只是這簡簡單單的打扮,卻襯托出了超凡的氣質,就算是洛神復生,恐怕也比不過此時的容貌姿態。
女要俏,一身孝,古人誠不我欺。葉應武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聲,此時的王清惠帶給他的感覺就像和綺琴在醉春風初見,或許不需要什麼華麗的妝容,只需要這種直擊靈魂的氣質。
葉應武承認自己失神了,被這蹁躚而來的佳人徹底震懾住了。
之前葉應武一直在意於王清惠的才氣,倒還真的沒有太注意她的容貌,更何況王清惠出門上香並沒有化妝打扮,而且衣著樸素,以期能夠避免一些麻煩,自然就不顯姿容。
直到楊絮有些不滿的戳了他一下,葉應武方才如夢初醒,訕訕一笑。楊絮微微側身,在葉應武身邊輕聲說道:“不得不說你的眼光確實很獨到,惠娘妹妹當真也是傾國傾城的人兒。”
“惠娘,你怎麼”王安鶴沒有想到自家女兒一直站在屏風後面偷聽,當下裡有些震驚。
王清惠衝著自家爹爹行禮之後,晴兒已經眼疾手快端起來酒杯遞給自家娘子,王清惠衝著晴兒點了點頭,卻是並沒有在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自家爹爹,徑直走到葉應武面前:
“使君點名讓妾身敬酒,妾身恭敬不如從命,已經在此處了,不知道使君可是有什麼見教。”
葉應武看著王清惠,卻是沉默。他讓王清惠出來,實際上除了拖延一下時間之外,也是為了試探王清惠,或者說逼著王清惠在自己和自家爹爹面前選擇。
如果王清惠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敬一杯酒,那麼兩人自此緣分斷絕;而如果王清惠讓葉應武速速離開或者小心,那麼葉應武就算是將王安鶴擒拿或者斬殺,卻也不介意留她一命。
即使是王清惠此時帶給葉應武驚豔的感覺,也絲毫不能阻止他在必要的時候辣手摧花。
王清惠微微低頭,不敢直視葉應武的目光,葉應武無奈的苦笑一聲,看來自己和這個南宋末年才女的緣分,終究還是沒有啊!雙手舉杯鄭重的和王清惠的酒杯碰了一下,葉應武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可是直到他放下酒杯,才發現王清惠一直沒有飲酒,端著酒杯的手不斷的顫抖,晶瑩的酒液在這細微的搖晃中不斷傾灑。葉應武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王清惠貝齒輕輕咬著下唇,最終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霍然抬頭,在這大堂之上第一次毫無顧忌的迎上葉應武的目光。
片刻之後,王清惠衝著葉應武比了比口形,卻正是“使君,兩側有埋伏”幾個字。只不過葉應武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依舊在微笑的看著她,彷彿已經痴痴迷戀上。
王清惠有些著急,只能先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畢竟那麼多人眼睜睜的看著呢。不過就在她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葉應武猛地伸手握住她的皓腕,用整個大堂上都聽得見的聲音朗聲笑道:“世間那麼多宵小,終究還是有人待某好!”
王安鶴已經察覺到不妥,當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