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翁是白鷺洲書院走出的另外一個文人墨客,不久之前曾經擔任臨安府學教授,不過很快江萬里被貶,劉辰翁這個江萬里的門下弟子自然也是跟著遭殃,徑直被罷黜回家,後來受到葉應武的邀請和江萬里的吩咐,劉辰翁重操舊業來到這裡主持通山書院。
對於這個愛國詩人來說,自然也明白自己肩負著什麼,這些看上去頑皮的孩子,實際上就是未來的天武軍棟樑,所以雖然以時間從高空摔落很是無奈,不過劉辰翁還是很快振作起來,將整個通山書院上下打點的井井有條。
這個也不過就是三十三歲的中年人,所表現出來的能力還是讓葉應武很讚賞的。不過自己這一次難得前來一次,竟然沒有見到劉辰翁出來迎接,就算是葉應武向來並不是很在意這些細節,還是有些心中不快:“不知道劉會孟(會孟是劉辰翁的字)在何處?某還想和他對飲三杯,商量一下書院的各項事務呢。”
廖瑩中無奈的說道:“回稟使君,不是劉會孟不出來見人,不知道使君可曾聽過鄧中甫的名字?”
“鄧中甫,你是說鄧光薦?”葉應武遲疑片刻之後說道,鄧光薦的字正是中甫,這個人和劉辰翁、文天祥是同窗,當初江萬里和文天祥都給自己提起過這個名字,葉應武也知道這個人在歷史上也算是留存名字的愛國義士。
鄧光薦此人也算是很有趣,江萬里為了南宋幾番輾轉的時候,曾經多次想要讓他前來相助一臂之力,可是都被鄧光薦婉言謝絕了,一直到南宋滅亡在即,文天祥從北面匹馬過江。召集義軍,鄧光薦方才向轉了性子一樣,拖家帶口投奔文天祥,並且為了文天祥的義軍著實出力,一直任到南宋的禮部侍郎。
只不過江萬里此時已經投水而死。
葉應武細細揣摩,估計這個鄧光薦實際上是已經看穿了南宋朝廷沒有挽救的可能。所以方才多次拒絕江萬里,不過後來面對一腔熱血的同窗好友文天祥,他終究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友孤身一人為了已經分崩離析的南宋赴死。
所以對於鄧光薦,葉應武也沒有強求他,只是委託江萬里和文天祥寫了一封信詢問他出山的意見,後來得到的回信上面說法也是模模糊糊,顯然鄧光薦自己也在猶豫,當時葉應武著急東去江南,也沒有再把他放在心上。現在廖瑩中突然提起來,葉應武方才回憶起這麼一個有些古怪的人。
“沒錯,就是鄧光薦。”廖瑩中輕輕點頭,說起這些自己曾經針鋒相對的敵人,他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彷彿這一切都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鄧中甫這一次單車北上,已經到達隆興府。劉會孟已經急匆匆的趕過去迎接了,畢竟若是能把這樣的人才拉進書院。對於書院來說不啻遇得到一筆莫大的財富。”
葉應武沉默片刻之後,突然笑道:“這個鄧中甫還是很有脾氣和個性的,某還真的想要見見這個人。速速派人告訴會孟兄,不管鄧中甫是不是真心想要來,先儘量把他請到永興縣,某有一事想要和他商量一二。”
廖瑩中一怔。能讓葉應武突然這麼感興趣的,向來都不是凡人,急忙鄭重一點頭,此時孩子們已經在另外的先生帶領下走進教室,琅琅書聲從窗戶中飄出來。一直順著風向遠方。
葉應武猶豫片刻,舉步走上竹子鋪就的迴廊,原本通山別院當中的水池已經被填了一般,另外一點兒剩下的也是用籬笆圍起來了,生怕孩子們掉進去。填平的地方上面有些格格不入的豎立著幾個草人,而就在草人的前面幾把精緻的弓弩零散分佈著,幾名天武軍士卒在走廊中來往,見到葉應武,都是一怔,不過旋即下意識的站得筆直:
“參見使君!”
他們有的人衣袖空空,有的人褲管飄飛,這些都是天武軍在幾次大戰中傷殘的將士,其中有幾人被葉應武遴選出來安排在這裡,負責孩子們最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