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一舉兩得的帳,蘇劉義還是能夠算得清楚的,不過蘇劉義也明白,葉應武不可能就這麼班師凱旋,畢竟還有蒙古韃子在淮南作亂,也畢竟葉使君剛剛雄赳赳、氣昂昂的渡過大江,只打了一場小小的包圍戰根本不是葉使君一貫的風格。
雖然蘇劉義知道葉應武不可能改變心思帶著鎮海軍北伐,但是也會在這兩淮或多或少的折騰一番,大家不能白來一場不是。
葉應武正在前面和幾名受傷的鎮海軍士卒低聲交談著,甚至親自將水壺遞給一名士卒,讓他多喝些水好好養傷。周圍本來還都低聲呻吟的鎮海軍士卒,此時卻都是出奇的寂靜下來,一雙雙眼眸直直盯著葉應武。
這是他們的葉使君,天下恐怕還找不出來這樣的將領,年紀輕輕、位極人臣不說,逢戰必勝、所向披靡不說,還能夠這樣一點兒都不在意髒亂的傷卒們蹲在一起侃大山。
對於質樸計程車卒們,這種濃濃的歸屬感和認同感讓他們珍惜。
葉應武伸了一個懶腰,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傢伙,看什麼看,難不成某葉應武在你們心裡面還是漂亮的小娘子不成,一雙雙眼睛盯著恨不得撲上來,這可就讓某受寵若驚了。”
話音未落,原本有些拘束的傷卒們都是哈哈大笑,顯然這種帶著些腥葷的打趣是他們最感興趣的,哪怕是實際上沒有什麼惹人發笑的地方,當碰上此情此景,看著如此沒有架子的葉應武,也會忍不住笑出來。
“使君,你受過傷沒有,是不是你受傷的話不疼?”一名大大咧咧計程車卒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雖然簡單包紮處理了,但畢竟還是疼痛,如果不是當著葉應武的面強行忍著,早就嗷嗷叫了,當下裡也沒有含糊,大聲對葉應武說道。
一名名士卒都好奇的看向葉使君,他們都是鎮海軍士卒,又以新卒居多,在他們的心中葉應武已然和神人無二,聖人是不是也會受傷,受傷了是不是一點兒都不疼,說痊癒就能痊癒?
葉應武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這兒,就在這兒,當初某帶著天武軍從光州轉戰隨州的時候,被一箭穿心啊,那個疼的,足足在床上躺了幾周,要不是某福大命大,現在和你們並肩的就沒有某這號人物了。”
一箭穿心?就這樣還能大難不死?所有士卒都詫異的看向葉應武,當初天武軍突襲光州、轉戰隨州,也算是葉應武的成名戰之一了,大家也有所耳聞,誰能想到就是在那襄陽之戰前最為激烈也最為刺激的一場傳奇大戰,竟然險些奪走了葉使君的性命!
“講講,使君,給咱們講講戰隨州的事兒,據說那蒙古韃子雖然威風,卻也被使君牽著鼻子走,就跟牽一頭老牛也似,真的假的?”幾名士卒紛紛開口起鬨,身為沙場上浴血拼殺的將士,他們對於那些遠在千里之外的袍澤同樣很是好奇。
天武軍、神策軍、神衛軍這些襄樊軍隊,和咱們鎮海軍孰強孰弱?都是使君的兒郎,以後會不會並肩作戰?
葉應武笑著點頭,並沒有拒絕,專心致志的迎著在天邊升起的太陽開口講述,身為一個標準的文科生,讓葉使君爬科技樹未免強人所難、上陣舞刀弄槍也是趕鴨子上架,但是要說這吹牛侃大山,那誰都得甘拜下風。
看著陽光下侃侃而談的葉應武和越聚越多的鎮海軍士卒,蘇劉義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而王虎臣和李芾兩員大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來到蘇劉義的身邊,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葉使君怎麼打算想來也不用問了。”蘇劉義輕聲說道,“這一場淮南之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李芾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此情此景顯然對她觸動頗深,沉默了片刻,這個剛剛圍殲懷都之戰中表現出眾的後廂都指揮使微笑著說道:“鎮海軍,終歸是葉使君的鎮海軍,無論你我還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將士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