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卻是無動於衷。
這自然而然已經引起了葉應武的厭惡,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蒲家對於大明不合作、不招惹,只是自己埋頭做生意的架勢,這足夠讓葉應武對蒲家下殺手,因為讓這樣的富商留在自己的地盤上,吸收大明的血液,誰都不知道有那一天這蒲家出來膽大妄為之輩,就有膽量覬覦神器。
到時候對於大明,還是一個絕對頭疼的存在,所以不如現在就扼殺在萌芽之中。
至於為什麼要在葉應武走之後動手,無疑是想要告訴泉州以及天下的其他富商,不要以為明王殿下不在此處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們頭頂上的天空,依舊是大明的天空。
當然,真正讓人心驚膽戰的是,蒲家以及泉州不少平日裡張揚的富貴人家倒下之後,很快他們的船隻就被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上百個小家族吞併,而曾經一度鋪天蓋地佔據半個泉州港的蒲家旗幟,也被各色各樣的旗幟所取代,令人不勝唏噓之餘,也愈發清楚葉應武的手腕。
天下那麼大,為了利益而來的商賈不勝列舉。不要以為家中有些閒錢就能夠無法無天,畢竟在絕對的********面前,富貴如浮雲。
而且細細看去,這一次蒲家摔倒,吃的最飽的,可不就是那些之前在募捐時候最為踴躍的那幾家。
伸手輕輕敲打著桌子,葉應武看向梁炎午和那些幕僚。
泉州蒲家對於葉應武,實際上就相當於明初第一富豪沈萬三對於朱元璋,雖然沈萬三並沒有歹意,還和朱元璋談笑風生、幾次化險為夷,但是終究改變不了朱元璋想要殺他的決心。
你手中的富貴,在這一代或許對我沒有威脅,但是到了下一代,就誰都說不準,所以還是防患於未然來之妥當。
幾個人低聲討論一番之後,梁炎午站起來沉聲說道:“啟稟殿下,臣等以為這蒲家已經身犯九條大罪,拿出來足夠置之於死地,但是大明初建,終此亂世,應當彰顯殿下仁義,所以不如只是將蒲家抄家流放,可保數百性命,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葉應武饒有興致的摩挲下巴:“流放,倒是說說,流放哪裡最好?”
“這······”梁炎午頓時怔住了。
在前宋時候,嶺南和崖州還算是荒蠻之地,所以流放往往都會選擇這兩個地方,包括著名的蘇軾蘇東坡,就曾經在惠州、崖州之間輾轉,稱得上是顛沛流離。可是等到建炎南渡之後,朝廷中心落在臨安,逐步南移,原本被視為蠻煙瘴雨之地的嶺南,也逐漸的人煙稠密。
且自南宋以來,朝堂之上都是大臣擅權,已經很難看到像北宋那樣兩黨相爭、不分彼此的境況了,而且朝堂之爭也是變得更加殘酷,秦檜、韓侘胄、丁大全、賈似道,無論忠奸,倒臺之後都是直接被殺,更無流放之說。
所以現在梁炎午提出來流放,卻是忘了整個大明,找不出來流放之地。
“殿下以為大理如何?”一名年輕幕僚霍然站起來,有些激動的說道,“大理是大明剛剛收復之領土,尚且荒蠻偏僻,不如就把這些人發配到大理墾荒,也算是為我大明鞏固國土。”
葉應武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某想要的,是這幾百個人的勞力,大理固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從大理到泉州,有千里之遙,人流放到大理,還能剩下幾個?何談鞏固國土?”
幾名幕僚頓時沉默了,大明各處州府不能安置,遠遠的也不能流放,這不是讓人為難麼,總不能真的殺了蒲元甲九族吧。
而梁炎午似乎明白過來,看向葉應武:“殿下的意思是······把蒲家流放南洋?”
葉應武輕笑一聲:“不只是蒲家,還有之後大明所有應當流放之人,最合適的流放之處,便是這南洋!”
年輕的幕僚們臉上都是流露出驚訝和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