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您身上有傷,還是不要衝了,有了三長兩短,弟兄們就算是都掉了腦袋也沒有辦法贖罪啊!”親衛隊長聲音中已經帶著哭腔,平時江鎬在數千中軍騎兵的護衛下來往衝撞,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但是現在卻是要頂著蒙古韃子的箭矢向前衝,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江鎬朗聲說道:“好男兒殺韃子,自當馬革裹屍還,這有什麼好怕的!某死了之後,尹虞侯接任指揮使,你們都聽他的指揮,接著殺韃子便是。”
“某戰死之後,前廂指揮使接任,接著是左廂、右廂、後廂。”江鎬的身後傳來冷靜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尹玉已經站在他的身邊,“老江,你上吧,如果你回不來,老子就帶著人衝上去,我天武軍上下,豈有孬種!”
尹玉轉而看向廢墟中一名名站起來計程車卒:“弟兄們,此戰從昨天夜裡一直打到今天正午,咱們天武軍戰死已有萬人,傷者更是將近兩萬,但是咱們也已經消滅了大多數的蒙古韃子,現在各廂正在城中清掃,只剩下這一個府衙!不能讓死傷的弟兄們鮮血白白流淌,殺韃子!”
“殺韃子!”無數的人振臂高呼。
江鎬衝著尹玉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舉起佩劍:“衝啊!”
一排排長矛和盾牌舉起來,弓弩手也拼命的扣動扳機。
陰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黑色的弧線劃過,準確的落在了那個一直不斷向外傾瀉箭矢的角樓上,爆炸旋即將整個角樓的二層硬生生掀翻,磚瓦和被撕碎的屍體橫飛,砸落在圍牆兩邊,圍牆上的蒙古弓弩手也是亂作一團。
箭矢擦著江鎬的身側飛過,身側的將士們驚訝的看著江鎬靈活的步伐,難怪這位指揮使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卻只是受傷過一次,不知多少次的戰場磨礪,已經將江鎬變成不折不扣的老兵油子,那些蒙古韃子緊張之下胡亂釋放的箭矢可還沒有這麼容易擊中他。
猛地靠在已經有好幾段塌陷的圍牆上,江鎬並沒有著急沿著那些缺口進攻,反而示意身邊的親衛點燃火蒺藜扔進去。在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江鎬使了一個眼色,幾名親衛已經搭好人梯,身形瘦削的十多名親衛在同伴手掌或者肩膀上一踩,如同靈貓竄入圍牆內,手中的刀劍同時揮舞。
在圍牆缺口兩側埋伏的蒙古士卒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從後面翻越圍牆殺過來,急忙掉頭阻攔,不過很快一支支長矛就已經貫穿他們的胸膛,大隊的明軍將士從缺口處湧進來。
江鎬一刀砍下一名蒙古士卒的首級,搖了搖頭:“連聲東擊西的小伎倆都不懂,竟然還能擋住你們這麼久。”
頓時跟在他身邊的幾名都頭都是羞愧難當,大家也都是戰場上大浪淘沙留下來的老卒,作戰勇猛比之江鎬也不輸,但是在臨陣經驗和小技巧上終究還是輸了,畢竟他們平時訓練新兵,也很難做到面面俱到,更何況這樣的攻堅戰在之前對於宋軍、明軍來說,也都是新鮮事物,畢竟前宋一直處於守衛狀態,還真的很少進攻有重兵把守的城池。
“指揮使,後面只發現了一個蒙古韃子將領!”一名都頭快步而來,臉上帶著焦急神色。
江鎬一怔,旋即快步走過去。
只見庭院之中中箭的蒙古士卒倒了一大片,還有很多被飛雷炮震死的,而傷員也都被驅趕著走到了庭院裡,至於庭院的中間,一名蒙古將領被兩名虞侯死死的壓著,要不是把他五花大綁,恐怕早就撲到近在咫尺的刀刃上了,畢竟對於蒙古人來說,被俘受到屈辱,比死了還難受。
江鎬看向旁邊的都頭,這人他並不認識,不是伯顏這等有過幾面之緣的“老冤家”了。
“此人是蒙古韃子南征軍伯顏麾下的第一大將懷都,弟兄們傷了七八個才終於把他活捉。”都頭急忙說道,“不過也就只發現了這麼一個人,伯顏、史天澤和尤宣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