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軍前廂弓弩手飛快的對準越來越近的蒙古騎兵,好在他們出城不遠,還有城頭上的中軍、後廂弓弩手掩護,應付三支蒙古千人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床子弩射出的箭矢在蒙古騎兵當中肆虐,而蒙古騎兵也同時彎弓搭箭,直對準剛剛出城門的鎮海軍士卒。箭矢呼嘯,雙方尚未接觸,就已經透過密集的箭矢把交戰推向白熱化。
蒙古騎兵來得太快,再加上鎮海軍弓弩手雖然平時練習不少,但是也是第一次上戰場,緊張和沒有經驗雙重作用之下,大多數的箭矢都落在了蒙古騎兵的後方。
衝在最前面的千人隊徑直撞進了鎮海軍前廂重灌甲士的陣列當中,重灌甲士不過數百人,雖然他們一個個站在那裡拿著巨大的斧頭。顯得分外彪悍,但是蒙古騎兵都很清楚。只要衝過這些可怕的大塊頭,後面的宋軍弓弩手和輕甲步卒就是任由他們劈砍的板上魚肉。
而且因為鎮海軍前廂只有半數人出城便被蒙古騎兵迎面堵上。所以此時城門依舊是大開著。
張世傑死死按著城牆,漣州是座小城,護城河和甕城這種東西當然是一概欠奉,否則張世傑完全可以把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韃子騎兵放進甕城裡面,然後集中箭矢讓他們全都去見閻羅。
不過好在重灌甲士終於不負眾望,總算是減緩了蒙古騎兵衝鋒的速度。本來蒙古騎兵最擅長的就是透過飛快的馬速不斷騎射,打亂對方的陣腳,然後一擊定勝負,可是現在因為前方大開的城門對於他們的誘惑力太大。終究還是沒有按照常理出手,現在終於嚐到了苦頭。
騎兵一旦喪失了速度,對於居高臨下的弓弩手來說,就是最好的靶子。城牆上一時箭如雨下,畢竟那些重灌甲士對於箭矢根本不在乎,即使是神臂弩的箭矢都沒有辦法貫穿他們厚重的步人甲,但是蒙古騎兵就不一樣了,他們賴以縱橫天下的衣甲都很是單薄,面對箭矢的打擊就只有受傷和死亡兩種選擇。
“長矛手。突刺!”殿後的一隊長矛手終於在自家將士死傷不少之後衝出城門,上千名士卒眼中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依舊排成整齊的佇列,飛快的向前跑動。
張世傑猛地一抬手。城牆上的弓弩戛然而止。下一刻前廂長矛兵已經狠狠地撞進蒙古騎兵散亂的佇列當中。
而另外一邊營寨處,王虎臣一馬當先,鎮海軍前廂士卒緊隨其後。沿著寨牆掃蕩蒙古漢家步卒,有如秋風掃落葉。不過很快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剩下的兩千餘名蒙古騎兵飛快的包抄過來,騎射的箭矢紛亂。落入前廂士卒當中。
“砰!”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是漫天飛舞的石彈。
蒙古一直隱藏著沒有膽量使用的投石機,終於還是不得不投入戰場。而大隊的步卒再一次出現在天邊,並且飛快的向這邊奔跑,同時還攜帶著不少雲梯等器械。
不得不說投石機突然的發威還是嚇了宋軍一跳,尤其是不少投石機直接投擲熊熊燃燒的火炭,更是讓寨牆後方的兩座望樓被點燃,大火沖天而起,猶如兩把火炬,分外奪目、
而暴雨一般的石塊猛地砸在寨牆上、寨門上,也砸在猝不及防的宋軍士卒身上,短時間內營寨內宋軍士卒大片大片的倒下,王大用的牙齒幾乎都要被咬碎,可是對於這種射程遠、威力大的投石機,他也束手無策,畢竟寨牆外面堵著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卒,床子弩根本沒有辦法發威。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麼。”張世傑冷笑一聲,心頭反倒是輕輕鬆了一口氣,“飛雷炮!”
操控飛雷炮的工匠和士卒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如果不是蒙古韃子耍賴,一支支步騎徑直衝到營寨下面,恐怕飛雷炮早就把他們炸上天了。且不說襄陽安陽灘那邊,單是昨天飛雷炮在五河口逞威風,就已經讓這些工匠和士卒們羨慕,現在他們也要用這些飛雷炮來書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