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事務為己任,朝野政令通行、軍卒調動非是老臣所涉足,然老臣終為大宋之臣子,當此百官皆無言語之時,自有寥寥數辭······”
見到趙與芮頓了一下,趙禥急忙站起來,伸手說道:“大宗正但言無妨。”
這個時候趙禥也沒有膽量和心思去考慮那些床榻上百媚生的後宮佳麗,自家爹爹一臉鄭重的樣子還是讓他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可從來還沒有見到過這個老人什麼時候擺出如此姿態。
而聽到剛才趙與芮“百官皆無言語”,葉應武和賈似道難得會心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嘴角邊的苦笑。而後面的文武大臣則是心中無比鬱悶,這開不開口說話能怪我們嘛,明明是前面兩位大佬明爭暗鬥,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沒得到命令不敢衝鋒陷陣好不好!
趙與芮彷彿沒有感受到下面投射過來的複雜交錯目光,依舊朗聲說道:“臣以為,蒙古十五萬雄兵旦夕覆沒襄陽,少則五年,多則十年之間,蒙古當無力南侵,故我大宋其一,應當休養生息、操練士卒,其二應當逐步北上,雖不復藝祖疆域,亦當有高宗之土。”
休養生息?逐步北伐?聽到趙與芮說出來的兩點,葉應武和賈似道少有的同時輕輕鬆了一口氣,這都是百官認同也必然會做的兩件事情,憑藉大宋的經濟能力,休養生息還是比較容易的,而且天武軍仗著兵威,收復幾處城池也是舉手之勞,就算是趙與芮不提出來葉應武和賈似道也會有默契的分頭去做。
不過趙與芮卻是繼續緩緩說道:“老臣竊以為宋兵各路當中,論統兵之手段、攻伐之眼光,以沿江制置大使葉應武為最。故老臣特此請陛下擢大宋沿江制置大使葉應武為樞密院使,留於臨安,主掌我大宋北伐各項事宜,不知陛下以為可否?”
彷彿晴天霹靂,除了葉應武和賈似道兩個站在前面的,其他官員包括馬光祖在內,都是心頭一震。趙與芮這哪裡是想要讓葉應武留在臨安,分明是想要把葉應武和賈似道這兩頭猛虎徹底鎖死在這個牢籠裡。
臨安不容二虎,除非一虎歸山!
之前葉應武想要避免和賈似道衝突,實在是舉手之勞,只需要出了這臨安回到贛北,天高皇帝遠,賈似道就算是想要收拾他也沒有辦法,而且葉應武一旦以大宋沿江制置大使的身份組織北伐,賈似道就算是看他千萬般不順眼也沒有膽量暗地裡下絆子,畢竟那是要和大宋全國上下百萬兵馬作對,看看秦檜的下場,賈似道就能明白。
可是如果葉應武以樞密院使的身份留在臨安,那就不一樣了,名義上是一步登天執掌大宋兵權,但是誰都知道自從寧宗以後,宋廷向來是執掌朝政的左右丞相或者平章軍國事兼任樞密使,朝中只設立樞密副使,因為百年來一直沿用這樣的官職設定,所以這已經不知不覺得成為了大宋官場的潛規則,但是實際上賈似道的一連串官職當中並沒有樞密使。
這麼多年來大宋樞密使的責任一直都是賈似道負責,但是實際上這個官職卻是一直空缺。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在少數重要場合露露臉的榮王、大宗正,竟然能夠敏銳的抓住這一點,憑藉葉應武的功績,擔任樞密使也無可厚非。
趙禥也察覺到這件事情背後肯定不是平時官員升遷那樣的玩笑話,臉上難得收起玩鬧的笑容,流露出謹慎神色,有些慌張的看向賈似道:“大宗正請先坐下。”
看也不看手忙腳亂的官家,趙與芮安然坐回椅子上,彷彿他這一次來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需要像之前那樣閉目養神。
見到賈似道面無表情,趙禥也只能自己硬著頭皮說道:“那不知道諸位臣工意下如何?”
賈似道和葉應武都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這個時候他們一舉一動都可能被抓住,所以最好的對策就是先讓身後這些小魚小蝦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