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醉死,可是一個女孩,拿自己的名節和自尊來綁住我,我一時腦熱,覺得她也許是真的愛我。”
他看著窗外,一臉回首往事的唏噓,他這般淡然的和她說著過去的種種,顧衍生順著他的時間軸,一點一點的回憶著過去。記憶一點一點的拼湊,成為一張滿是瘡痍的畫卷。她唏噓嘆息。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空曠的綠茵草地,草地上有玩耍的孩子,四周的長椅上坐著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也有一時小憩的親屬。金色的陽光籠罩著這一片安然靜謐的草地,彷彿誰都無法破壞這一片平和。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這樣平靜的聽著葉肅北說著過去,那些她難以回望的,不堪的過去。明明是扯一扯都會疼的記憶,為什麼從另一角度來看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他一直不知道她愛他,就如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以“哥哥”介紹他的時候,他會難過。
葉肅北繼續說著:“後來我出去讀書,一年,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我一直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即使當我是‘哥哥’,你也該要給我打電話的,可是兩年,你一次都沒有給我打電話。蘇巖一直等著我,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該再耽誤她,回國我向她提出分手,可是她沒有同意,再後來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大哥在酒吧遇到了蘇巖,兩個人都喝醉了。他們的事我無法評斷,但是我卻很惡意的覺得輕鬆,因為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她。”
“再後來,我們一年來的第一次見面,就是接受大人的建議,讓我們結婚。我一直記得那一天。”葉肅北的臉上沒有一絲平日的銳利,陽光洗禮了他的面容和表情,他看上上去既乾淨又無愛,眼角眉梢間竟是年輕的湧動的。他輕輕的笑:“那天你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腰上繫了一條淺粉紅色的腰帶,頭髮很長,像布一樣。還沒入席的時候你被媽叫到外面教訓,說讓你注意舉止啊,不要亂說話啊,不要胡鬧什麼的。你就像個孩子,一直不耐煩的點頭。最後你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我至今都記得。”
顧衍生對他說的那些情景的記憶已然模糊,仰起頭聽他繼續說著。
“你說,‘媽,我覺得我嫁給肅北哥一定不會幸福’。”葉肅北說的雲淡風輕,似乎漫不經心的模樣,可是他微微凝皺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心裡的在意。
顧衍生像被雷電劈到一樣,全身一怔,她腦海裡翻江倒海,卻怎麼也記不起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是這句話聽上去是那麼的熟悉。
那時候顧衍生被安排和葉肅北“相親”的時候,滿腦子只有葉肅北和蘇巖的種種。她一方面矛盾的想要把他據為己有,另一方面又非常的害怕。她一直以為葉肅北不愛她,她把自己推到一個眾矢至之的位置,騎虎難下,也許,她在那段腦子混亂的時間真的說過這些也說不定。她突然有了一絲歉意。
“那時候……”還不等她說話,葉肅北已經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讓我說完,不然我不確定還有下一次勇氣說。”
顧衍生聽完乖乖的閉上了嘴。心底更是如水一般溫柔的盪漾。
“當時你的那句話,讓我的牴觸變得更加強烈。可是後來,我喝醉的時候,還是把電話打給了你。你總說我是酒後說胡話,其實我一直覺得我是酒醉慫人膽。不然,我哪敢跟你說那樣的話?”葉肅北有一次自嘲一笑:“其實你說的冷血無情的葉肅北,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真正不敢靠近的不是你,而是我。”葉肅北凝視著她,問:“是不是很幻滅?”
顧衍生搖頭。她從來沒有聽見葉肅北對她說這麼多話,從小到大葉肅北在他心裡都是神祗一樣的人物,他就是童話故事裡披荊斬棘的王子,然而此刻,王子卻以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在她面前剖白,她除了手足無措,還是手足無措。
“我們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