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諾和藥王谷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會幫人送四百萬來京城?
要知道,這可是四百萬兩,而不是四千兩,四萬兩。四百萬兩相當於大秦國半年的稅收,如果不是關係親密的人,絕不可能託付這麼重要的事。
順帶?順帶四百萬兩銀票進京?
這話說出去,誰信?
沒有太多時間讓顧千城想這個問題,言傾很快就過來,知曉顧千城來找她,匆忙交待了手下兩句,便噔噔噔的跑上樓。
腳步看似從容,實則一步接一步,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急切。
以前沒有往感情方面想時,顧千城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猜到言傾對自己有意思,顧千城不免多看了一眼,這一看才發現……
其實,言傾表現得很明顯,他每次見到自己都會緊張,只是她沒有看到罷了。
“言將軍,請坐。”顧千城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和入往常一樣,起身,招呼言傾坐下。
言傾面對顧千城不自覺地就會緊張,身子略有些僵硬,挺直背脊坐在顧千城面前,那姿態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軍人,很像……她哥哥。
顧千城沒有多看,倒了一杯水遞到言傾面前:“言將軍,聽說你要去西北?”
“嗯。”言傾雙手捧著茶杯,卻沒有喝。
他有很多話想和顧千城說,可真正見到人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昨天郡王妃來找過來,她……希望你別去。”顧千城最終還是說不出,她希望言傾不去。
“哦。”言傾小口的喝著茶,一滴也捨不得浪費。
顧千城知道,和言傾這人說話,不能拐彎抹角,便直言道:“你能不去嗎?”
“不能。”言傾放下茶杯,冷硬的五觀沒有一絲表情,眸神堅定地看著顧千城,“我去西北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不喜歡京城的安定,我喜歡戰場上的生活。之前為了父母我才回京城,現在我想為自己而活。”
“西北很危險。”顧千城承認,因為言傾的話,壓在她心口的最後一塊巨石也消失了。
老爺子說得沒有錯,感情用事的男人,絕不會像言傾這樣剋制,言傾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要什麼。
“很多人在那,我為什麼不能?危險與機遇並存,北邊是鳳家軍的地盤,我沒有機會。”言傾承認,促使他堅定地離開京城的人是顧千城,也是因為和顧千城關係親近的封似錦在西北,他才會選擇去西北,可是……
去西北,他的機會也多。
“你決定了?”顧千城知道,她勸說無用。
言傾這樣的男兒,又怎麼會是一個女子可以勸說動的,平西郡王妃還是不夠了解她的兒子。
言傾很強大,這種強大不僅僅是武力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決定了,不會為任何人更改。”當然也包括顧千城,所以顧千城什麼都不用做。
“我知道了。”顧千城提起茶壺,為言傾加滿,同時舉起自己的杯子:“平安回來。”
“我一定會回來。”這是他的自信。
舉杯相碰,杯子發出輕脆的聲響,言傾一滴不灑的喝下,放下杯子道:“如果你相信我,讓承歡跟我一起去,我知道承歡在軍中表現不錯。”
顧承歡回到軍中後,比之前更努力的訓練,每天除了睡覺,他所有的時間都在訓練,明明已經累到不行,可依舊不肯停下來。與人對打,被打得全身是血,也要站起來繼續,第二天照常起來參加新兵的訓練。
承歡的訓練強度已超出普通士兵的承受極限,許多人都認為他很快就撐不住了,可他卻撐了下去。
支援他撐下的就是他姐姐的一句話:人的潛能是無限的,不把自己逼到絕境,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