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宛姑娘是惜花帝君的屬下?”
宛星星道:“賤妾忝居敝堡海棠花後之職。”
共三化面色一霄,跟著哈哈一陣大笑:“原來是牡丹鏽的海棠花後。老夫實在……咳,太過魯莽了。”
宛星星道:“賤妾少在江湖之上行走,幫主自然難以相識。”
共三化目光向四散的殘肢斷腿,與斑斑血漬瞥一眼,道:“牡丹堡碰到棘手之人了,要不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
宛星星道:“謝謝幫主關懷,不過,咱們還有應付之力。”
共三化道:“宛姑娘將老朽當做外人了,但不知對方是哪條道上的高人?”
宛星星道:“冷瑤光流言中傷,使本堡蒙受不白之冤,賤妾受帝君之命,正合力緝命此人。”
共三化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冷瑤光,無怪貴屬下傷亡得如此之重……”
共三化語音未落,道旁樹叢之中忽地馳出十餘名手持竹杖的盲人,他心頭一凜,未竟之言也就嚥了回去。
這群盲人一直奔到共三化及宛星星身前丈外之處,才一齊停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個面目獰惡的老者,他盲目一揚.道:“老夫索紉紈,是天殘派的現任掌門……”
共三化“啊”了一聲道:“幸會,幸會,索掌門有什麼指教?”
索紈道:“不敢當,咱們只是向兩位有一點請求。”
共三化道:“索掌門不必客氣,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索紈道:“冷瑤光與敝派仇深似海……”
共三化道:“在下已有耳聞。”
索紈道:“本派傾全力。對此人志在必得。”
共三化道:“賤妾對索掌門十分同情,但冷瑤光造謠中傷本堡於前,竟行兇於後,賤妾遵奉本堡帝君之命,不惜任何代價,必須擒獲此人。”
索紈道:“冷瑤光在開罪貴堡之前,本派已在全力緝拿。”
宛星星道:“那是貴派之事,賤妾不便置喙。”
索紈道:“老朽是說咱們雖然同樣在捉拿姓冷的,總該分個先後緩急,只要姑娘高抬貴手,天殘派負責洗刷貴堡的清白就是。”
宛星星道:“這個……事涉本堡威望,賤妾只怕難以做主。”
共三化一笑接道:“說得是,牡丹堡望重武林,怎能忍受姓冷的惡意侮蔑!依老朽之見……”
索紈見宛星星語氣已緩和,只要再加解說,爭奪冷瑤光之事,就可能獲得解決,想不到共三化會來上這麼一招,他不由大為緊張起來,道:“共兄!天殘派雖是很少涉足江湖.但有恩不忘,睚眥必報,共兄如能讓本派達成洗雪恥辱的願望,今後百葉幫只要一紙相告,不論水裡、火裡,天殘派誓必全力以赴。”
共三化聞言一呆,當然,他適才突然插上幾句,確是存有挑撥之意。俗語說不吃鍋裡飯,不靠鍋邊站,他勞師動眾,親涉風霜,為的就是天殘派失傳近百年的絕代武學。
冷瑤光落入牡丹堡惜花帝君的手中,憑情面,他還有分得一杯羹的可能。要是落到天殘派的手裡,那才是寡婦死兒子,沒有指望了。
但索紈說得明白,有恩不忘,睚眥必報,除非他不在乎結下天殘派這強仇,就只有三緘其口了。
長眉一挑,這位百葉幫的掌門,已然動了殺機,天殘派固然不易招惹,以他現有的人力,毀掉在場的十名天殘門下,還不是什麼困難之事。因而冷冷一哼,道:“惜花帝君號稱三絕,武功、道德堪做當代模樣,難道閣下不認為他背上攘奪竊取之名,是一樁令人惋惜的事?”
索紈哼了一聲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惜花帝君是否當真竊奪本派武功,武林中必然有一個公正的看法,何況在下說過,牡丹堡的清譽,天殘派願負洗刷之責。”